轰隆——
一股莫名的震动扩散开来,整个封神牌里的空间,似乎被撼动了。片片彩光凭空浮现,环绕在天趣上人的身边,将他的身影承托得如神如圣。
厉禁天君和百髦天君正在为天趣护法,将这发生的一切,全部纳入了眼中。
“厉禁君,你说天趣能成功吗?”百髦天君看着天趣身上的异象,忍不住和厉禁天君讨论起来。
望着天趣身上的变化,厉禁天君不太确定的说道:“说不准,我看他现在倒是有模有样的,可能会成功吧?”
天趣上人身上的变化,被坐在清凉殿里的青帝和博聚上人,以及楚云深三人看在眼中。青帝察觉到天趣上人身上的变化,笑着和博聚上人说道:“看吧,我就说有人会忍不住,没想到倒是被天趣给抢了先。”
博聚上人皱着眉头:“还是不够稳重。”
“天趣已经够稳重了,你也别太苛责他了。”青帝遥望着远处的动静,“毕竟是发现了一条新路,天趣会这么迫不及待,也是情有可原。”
博聚上人没有说话,继续关注着天趣那边的变化。
一旁的楚云深,也在看着远处升起的异象,看到熟悉的景象,心中不禁微微一动:“和我当初一样,也是借助了‘一界’本源来蜕变。”
楚云深当初进行最初的蜕变时,借助了太玄天的本源,和天趣的蜕变过程一样,也是有着一界天兆相助。唯有斯卡哈是因为已经在体内凝聚了死之本源,所以蜕变的过程中,才没有显现出强大的异象。
随着天趣开始蜕变,封神牌的本源不断汇聚到他的身上,成为催化仙灵之气蜕变的催化剂。
封神牌作为一处丝毫不逊色于环琅天的神器世界,本身也有着非常强大的本源之力,虽然比不得仙界、原界这种存在,但如果以这股本源作为催化剂来进行蜕变的话,倒也算得上是绰绰有余。
时间流逝,天趣身上的仙灵之气被神奕力所一代,一股粲然的金色光辉,笼罩着天趣全身上下。
直到最后一点仙灵之气褪去,被神奕力的金色光辉所替代,博聚上人才收回了目光。
“天趣已经成功了。”青帝收回目光后,看向了博聚上人,“接下来的修行,你要把《神谕篇》传给他么?”
“神谕篇……”博聚上人皱了皱眉,“不行,极变化神的道路虽然也是在修神,但明显和古修神不是一个路数,我把《神谕篇》传给他的话,是在害他!”
“既然如此,那就只能自创功法了。”
说到这里,青帝突然看向楚云深:“小友,你作为第一个践行此法的人,你是如何修炼的?”
“我么?”楚云深想了一下,说道,“我没有修行修神功法,不过我我手有一部《七笺神章》,我修行的时候会参考一下七笺神章的修行方法,慢慢修行到了这个程度。”
“参考原本的古修神功法么?”博聚上人点了点头,“这倒不失为一个办法。”
“不过,修神功法对极变化神的修神者会有很大的影响,我是能把持自身,所以才能任意参考古修神功法。但是如果把持不住的话,极变化神的修神者会不知不觉转到古修神的道路上去,所以这个方法还是不可取。”
听到楚云深这么一说,博聚上人打消了传授天趣《神谕篇》的想法。
三人就此继续讨论着后续的修炼功法问题。
不过,三人讨论了好几天,仍然没有定下最终的框架。
青帝干脆的放弃了:“罢了,这个问题暂时先放下吧,等到了古神藏里,看看有没有什么发现。”
“说的也是,我们光在这里讨论,短时间里根本讨论不出什么,还是鑫波古神藏开启的正事要紧。”楚云深点了点头,也暂时放下了开创新功法框架的心思。
正在这时,已经成为修神者的天趣上人,再度来到了清凉殿:“启禀师祖,鑫波古神藏那边出现禁制波动,估计再过半天就要开启了。”
听到天趣的禀报,博聚上人站起身来,对青帝和楚云深说道:“鑫波古神藏要开启了,估计什么牛鬼蛇神都会跳出来,我们先去看看吧。”
天趣上人催动封神牌,直接将封神牌的通道,开到了鑫波古神藏的近旁处。
眼前一道迅沸流横亘在太空里,周边是一片陨石带,时不时有陨石相互碰撞,暴起一团团的火光。
博聚随手伸指一划,眼前的迅沸流如同被撩起的门帘,露出了一个空荡荡的门户。三人迅速穿过博聚上人打开的通道,来到了迅沸流的另一侧。
眼前一颗硕大无比的恒星悬浮在虚空中,炽热的火光时不时喷涌而出,化作一道道巨大的日冕。
除了远处这颗恒星之外,恒星周围还有三颗红色行星。恒星和红色行星周围,布满了密密麻麻的各种古神禁制。
距离遥远的太空里还好一些,古神禁制不算太过密集,但那颗太阳上可就不同了——密密麻麻的古神禁制,几乎遍布了恒星表面的每一寸空间。
那一个个古仙人散落在遥远的太空中,不知有多少数万年,数十万年难得一见的古仙人,在鑫波古神藏开启的时候,尽数汇聚到了这里。
“看那边,是元古!”博聚上人扫了一眼,突然指着一个方向说道。
“元古对面的那个是……天傩神?”青帝仔细看了看,眉头忽然一皱,“看来这次鑫波古神藏开启,还有不少波折。我去看看情况。”说着,青帝的身影一晃,化作一道流光飞向了元古上人那边。
楚云深朝那边看去,就看到和元古上人对峙的,那个被青帝称作‘天傩神’的人,长得奇丑无比,身材就像一只矮冬瓜,又胖又圆,身上穿着一身淡银色的神甲。他的头非常古怪,一眼看去满头都是大疙瘩,仿佛被人用锤子敲过一遍,鼓起许多青色的瘤,一双凸起的金鱼眼,是他身上最明显的波纳人的特征。
过了一阵也不知道那边是说了什么,两边突然开始动起手来。
博聚上人口中的天傩神,仿佛被青帝和元古上人给激怒了,一言不合就开始动起手来。
远远地,传来了天傩神的咆哮:“元木,元古你们两个贱人,鑫波古神藏是属于我们波纳人的,你们前三次在古神藏里占了多少便宜,这次还敢来?”
一圈圈银色的光华荡漾开来,向着元古上人和元木上人横扫而去。
青帝和元古上人两人一个施展出一个黑色圆环,圆环化作一道黑色的链锁,向天傩神缠绕而去,元古上人的身边,悬浮着贝冶丹鼎的七个珠盖,七彩光华不断扫射,阻挡着天傩神的攻击。
三人动手的时候,明显有所克制,估计是怕引动鑫波古神藏的禁制。
看到对面动起手来,博聚上人一言不发,身心悄然隐去。
楚云深知道,他这是要去帮助青帝和元古上人了。
等候了有一阵,身后的迅沸流又传来了一阵动静,楚云深回头一看,就看到了李强,斯卡哈,乾善庸几人跟着天真、天趣飞了进来。
“咦,有人在争斗?”天真看到远处动手的几人,仔细看了看,接着脸色一变,想要带着李强离开。
但是李强看到了楚云深的身影后,直接飞到楚云深跟前:“前辈,你也来了!”
“嗯!”楚云深稍微点了点头,指着远处,“看好戏了。”
“是青帝和元古上人?”李强顺着楚云深手指的方向,眯着眼睛仔细看了看,发现了正在争斗中的三个人中,其中两个的身份。
“和他们在争斗的那个人是谁?”
天真撇了撇嘴,在一旁解释道:“是一个波纳的修神者,名字叫天傩神。”
“神?”
“不过是自称为神罢了。”楚云深摇了摇头,“真正的神从来不在这一界,就连修神者也不能自称为神。不过是一个狂妄自大的家伙罢了!”
大约是因为李强几人的到来,元古上人那边也停下了手。
楚云深几人向那边飞去,到了近旁乾善庸首先向元古上人开始行礼,大声说道:“罗天上仙乾善庸,拜见元古上人。”
李强、斯卡哈,黛南枫御,天蚀老仙,天趣和天真也报名行礼。
元古上人看着众人心里,点头笑道:“你们过去吧,别在这里耽搁了时间,天傩神要和我争斗,我就好好陪他玩一会儿。”
天傩神的目光在众人身上扫来扫去,怪声怪气地说道:“原来如此,元古……原来你是为了护住这些人?哈哈,开启神藏的关键居然就是这群人!哼,你能算到……我也能算到,别忘了,我是神!”
天傩神显然是不怀好意,随着夸张的笑声,从他身上射出无数道银色光芒,飞散在太空中。
元古上人淡淡一笑道:“傩神,我劝你还是别搬救兵了,凭你们那些既不中看又不中用的家伙,在这里是得不到什么便宜的。”
他扭头对众人说道:“你们不用继续看了,他挡不住你们的。”
天真根本不想和元古上人说话,他趁机叫道:“我们走!”
天傩神大喝道:“没有我的允许,谁敢走!都给我站住!”
说话间,天傩神双手微微一摆,双手飞快地掐动了几十手灵诀。只见他挥手间,一圈圈的银光荡漾开来。
见此情形,元古上人脸色一变,说道:“傩神,我一直手下留情,你别不知道好歹!”
周围的空间一阵扭曲,天趣皱起了眉头:“周围被禁制了。”
天傩神大笑道:“元古,每次古神藏开启都被你们几个霸占了,哈哈,这一次我们波纳人绝对不答应!哼,格鲁赫和孛贝思怕你们,我不怕!这是我们波纳人的遗产,有本事你把我们都禁锢了。”
元古上人冷笑道:“傩神,别以为你能挡住谁,即使我不出手……你能挡住天趣、天真兄弟?别做梦了!天趣,你立刻带着人过去!”
楚云深轻轻一挥袖袍,将天傩神布下的禁制全部一扫而空。
“你们先走。”
楚云深身形一晃,抬手一点。一点晶芒爆射而出,直奔天傩神而去。李强和乾善庸几人不敢怠慢,立刻跟着天趣兄弟两闯了过去。
天傩神看到李强他们只好不把自己放在眼里,顿时暴跳如雷。
他手上绽放出的银光,分出一团直奔李强他们而去。
楚云深在旁挥了挥衣袖,打散了天傩神发出的攻击:“你的对手是我!”
“好小子,我竟然看轻你了!”看到楚云深挥了挥衣袖,就打散了自己的攻击,天傩神的目光微微一凝。
楚云深微微一笑:“你看轻的多着呢!”话音方落,他的攻击便到了天傩神的面前。
凌厉至极的剑光,如同瞬移一般闪现在天傩神面前,一剑劈开了天傩神身上的银光。甚至剑光去势不止,狠狠斩中了天傩神的身躯。
轰——
猝不及防之下,天傩神被剑光劈中,整个人倒飞了出去。一股剑气透体而入,在天傩神的体内不断肆虐。
这一剑,可谓是要了天傩神半条老命。
“咳咳咳咳……”好不容易止住身形,天傩神的口中竟止不住地咳出了点点金色神血。
方才那一剑,瞬间就让他受到了重创!
感受到自己体内遭到重创,天傩神开始胆寒起来。若非自己身上有神甲护身,说不得那一剑斩下,整个人都要被劈成两半。
这一刻,天傩神终于明白了,眼前这个男子,有着弑杀自己的实力!
仙人号称有不死之身,更别说是古仙人了,向他这种接近始隐者的实力,在这一界除了那些神人遗留下的遗迹,几乎很难有什么东西能杀死到自己。
就算同为始隐者的元古上人他们,也只能联手禁锢自己,却很难杀死自己。可是眼前这个男人不同——他有着杀死自己的能力!
成为这一界顶尖的存在以来,天傩神从来没有像这样清楚地感觉到,死亡竟是离自己如此之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