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一路远行的队伍中,云清城的兵将守护在侧,那些城中百姓走在中央,为首的则是天木蓉与沈清二人,他们马不停蹄的向南进发,没有一丝一毫的停留!
可突然,天木蓉停下了脚步,沈清顿时感觉到了疑惑也跟着停了下来,天木蓉看向了沈清,沈清也看向了天木蓉!
“夫人!怎么不走了?”
沈清禁不住好奇的问道,他的脸上写满了好奇,一路南行定然会到达南川,到了南川才是真正的安全,在道王山地域停留的每一分钟,都会给他们增加一分危险!
天木蓉对着沈清面露伤感的表情,看得出天木蓉藏着心事,这心事怕是藏了一路,如今才打算真正诉说出来!
“沈公子!这次就麻烦你亲自将这些百姓送到南川了,一路辛苦,好生保重!”
天木蓉严肃的开口说着,她说的如此认真,全身紧绷,脸上带着那份严肃的表情,让沈清都感觉到了深深的疑惑,对天木蓉的话语充满了不解!
沈清忍不住询问道:“夫人不去吗?到了南川才是真正的安宁,难道夫人要留在这里?那可是送死啊!”
“不去!哪怕是送死,我也要回去,我不能让夫君一个人承受这一切,他的身边该有一个人陪着他,这样最少不会寂寞啊!”
天木蓉强挤出一丝笑容,她尴尬的说着,但那份伤感却在眼神中流露出来,这是根本藏不住的情绪,这也是天木蓉最希望也最无奈的决定!
沈清却深感不解,对着天木蓉继续劝说道:“夫人三思啊!城主不惜倾尽全力也为保护夫人安全,如今夫人回去,那不是让城主白白浪费的一片心思,请夫人好好想想!”
天木蓉明白沈清也是为了自己好,毕竟这一去怕是有去无回,对付那些玄门修士根本没有半分胜算可言!
天木蓉仰起头看向了天空,她轻叹道:“当初我离开丛林来到这凡尘皆是因夫君而起,若夫君不在了,那我活下来也没有意义了!”
沈清脸色一沉,无奈的说道:“既然夫人已经做好了打算,沈某也不好阻拦,望夫人务必珍重,沈某定然护送百姓前往南川,让他们都平安无事!”
天木蓉微微一笑,点头道:“我还有一事相求,烦请沈公子可以答应!”
沈清对着天木蓉恭敬一拜,回复道:“夫人有事尽管开口,沈某定然义不容辞!”
天木蓉无奈的叹了口气,平静的说道:“此一去或许便有去无回了!希望沈公子将百姓送往南川之后,可以将兰儿也送往平安的地方,以后兰儿就交由沈公子照顾吧!请受我一拜!”
说着,天木蓉向着沈清微微一拜,这让沈清大吃一惊,脸色一变,赶忙将天木蓉搀扶,不知不觉间,沈清已经不再是浪荡游子,而是身负重任的人!
沈清严肃的说道:“夫人放心吧!沈某定然拼尽全力也保温小姐平安,定将温小姐的安全视为己任!请夫人放心!”
天木蓉微微一点头,无奈的叹了口气,“这我就放心了!”
只听天木蓉说话的语气逐渐变得沙哑,自己女儿的安危要交给别人保护,这又何尝不是另一种悲哀呢?是天木蓉的无奈,也是天木蓉的迫不得已!
只见天木蓉衣袖一甩,她突然如同鱼儿如水一般,钻入了地下,瞬间消失在地面上,她深有木妖之能,入地可是轻而易举,瞬间她消失无踪,这场漫长的队伍再也没有了天木蓉的影子!
而沈清看着她离开,也无奈的叹了口气,摇了摇头,嘴中还念念有词的说道:“夫人……放心吧!”
……
目光一转,距离三天之约已经愈加的接近,城主府之外被包围的人山人海,江北修士已经彻底占据了云清城的主权,而城主府中的温承则如同被关押在笼子的囚犯,如今根本不可能逃出这场修罗地狱!
时间一点一滴如水流般划过,让人根本无法阻止!而城主府中,温承已经变得面黄肌瘦,他不知道多少天没有吃过东西了,整个人都好像已经病入膏肓,根本看不出一点正常的气色!
但温承手中依旧紧握着那个火折子,而那口箱子也没有移动分毫,一切都还是这般平静,像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安静,没有吵闹,没有喧嚣!
温承双眼失神,他凝视着前方,整个人如同行尸走肉一般,不知时至今日他会不会后悔自己把命押上了赌桌,本来他也可以活的,可是他却没有那样选择!
微风吹入了厅堂,灌入了耳中,听起来像是在耳边给温承讲着悲伤的故事,城主府中的花草也如温承一般,有的已经枯萎,有的也摇摇欲坠,像是都在体会着温承如今的感受!
突然间,地板摇动,发出“咚咚咚”的声响,这声音像是要将地板撞碎一般,这也吸引了温承的注意,让温承立刻抛弃了颓废,好奇的看向了发出声音的地板方向!双眼瞪得圆滚滚的,看的如此认真!
只见,“砰”的一声,地板碎裂了,一道身影从地下蹦了出来,再次站立,只见天木蓉拍打着身上的泥土,她目光看向了温承,二者都呆愣了下来!
“你怎么来了?”
温承激动的说道,脸上露出了一丝诧异,愤怒的样子出现在脸上,不再如同那行尸走肉一般,而是变成了一个有表情的人!
天木蓉面对温承的斥责没有太多的不满,反而露出了甜美的笑容,阳光般的笑容出现在了天木蓉的脸上,她看到了面黄肌瘦的温承,好像看到了天大的宝贝一般,表情如此的幸福!
天木蓉傻呵呵的笑道:“夫君!百姓都已经在送往南川的路上了,现在我该做我想做的事情了,这一路怕你孤单,我来陪你,往后我们再也不分离,不要离开我了,好不好?”
此话一出,如同一块巨石砸在了温承的胸口,温承眉头一皱,无奈的摇了摇头,苦笑道:“你这丫头,我这辈子怕是也甩不掉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