晃眼间,几日便过去了,时间如同流沙,总是在毫不停歇的流动着。风吹黄了大树的“头发”,水蔓延了一座座岛屿,绿色已经是与这个世界暂时分别,迎来的是一片枯黄的颜色。
深秋来临,远在圣江以南,道王山之上也是光秃秃一片,没了绿色的枝叶,整个道王山都被染的一片枯黄,而山下的村庄都马不停蹄的收获着自己辛苦一年的成果!丰收的季节来临了!
而在这时,一个年轻的人迈着坚定的步子,爬过一道道台阶,向着山岭之顶的青云观走去,他的步伐坚定却又无力,鞋子自己磨得残破,头发蓬松,身上散发出隐隐的酸臭味,脸上也是布满泥土,像是一个落魄的乞丐,急切的寻找着归宿。
而看着山下的泥土,都是年轻人一步一步走过来的脚印,脚印有深有浅,而走在年轻人也是一瘸一拐,在残破的衣服上残留着伤痕,他嘴唇发干,双眼无神,一边走一边肚子咕咕直叫,看起来,他这一路过得很艰辛。
而这一眼望不到边际的台阶却并没有磨灭他的信念,他依旧一瘸一拐的向着山上走去,只是走的缓慢,像个老人步履蹒跚,他干裂的嘴唇中渗出了血丝,双目赤红犹如烈火。
时间转眼已经接近傍晚,而青年也总算爬到了这座山的巅峰,可引入眼帘的是一座残破的道观,上面挂着“青云观”三个字的牌匾在风中摇摇欲坠,木头大门流露出缝隙,好像轻轻一推大门就会瘫倒一般。
可就在看到道观的一刹那,青年却突然双腿一软摔倒在地,而这一摔却无论他怎么用力都爬不起来,他知道靠着双手攀爬而去。
眼前他离道观只有几步之遥,可只有这短短几步,他却用了一炷香的时间才攀爬过去,只见他双腿已经磨破,手掌也满是血迹,他攀爬过的地面也留下了长长的血痕。
来到了青云观门前,他无力的拍了拍大门,对着大门用着最后的声音无力且沙哑的喊着,“开门!开开门!我找……张……真人!”
话音刚落,青年终于忍耐不住,他沉重眼皮蒙住了他的双眼,他无力的昏厥过去,如同一具血迹斑斑的尸体躺在这个冰冷的道观门前,除了风在耳旁呼啸之外,其余什么都没有!
……
不知过了多久,刺眼的阳光透过窗照在了他的脸上,仿佛一只温柔的手在抚摸着他的脸颊,他并没抬眼,却发觉身旁宁静无声,而一丝温柔笼罩着他的全身。
终于,他缓缓苏醒,睁开眼看到的天花板,而四周都是陌生的一切,身上披盖着被子,而那些本来隐隐作痛的伤口已经被绷带包扎,虽然还伴随着疼痛,却也感觉比刚才舒服了好多!
只见他强撑着身子试图坐起来,却无论如何用力,全身依旧使不上力气,如今能动的只有那一眨一眨的眼皮,眼珠在眼眶中打转,努力勘察着身旁的一切。
而这时,一个双鬓斑白的老人出现在他的视线中,看着这老人面露和蔼的笑容,略有仙风道骨之相!这世间最纯净的东西莫过于是水,而这老人的双眼宛如一汪清泉,他的眼中毫无杂质,如此的纯净!像是天真无邪的孩童那种眼神。
而再向下看去,老人一袭青衫道袍,他甩动着长袖!手指露出了半截,只见那虎口处磨起了厚厚的老茧,这是常年握剑才会磨出的老茧!
“老先生!您是……”
青年开口问起,他的气息依旧微弱,那份长途跋涉的疲惫感依旧没有令他缓过神来,眼神还是一阵眩晕,看着眼前的老人都略显模糊!
“小先生!听说你找老道,老道便一直等候在这里,不知找老道何事?”
听着老道士开口,青年思索起来,他脑海中回荡起了记忆,转而,只见青年流露出了兴奋的表情,他激动的说道:“您就是……张玄灵张真人吧!在下石霆风,是特地来拜张真人为师的!”
说着,石霆风露出了兴奋的表情,而张玄灵却眉头一皱,像是有什么难言之隐一般。
“小先生海涵!老道虽并不太大神通,却收徒严格!至今也不过只收了一个弟子!如今你站都站不起来了,想必体力并非过于出众,恕老道不能收你为徒!”
只见张玄灵无奈的说着,他的脸上也有些艰难,看起来张玄灵像是有些不自在一般。
而听到这里,石霆风却并未生气,只听石霆风继续说道:“真人不要急着拒绝,在下也是收人推荐才来的!我怀中有一封书信,麻烦真人拿出来看一看,再做决定可好?”
张玄灵微微一点头,伸出手向着石霆风的怀中掏去,果然里面藏着一封书信,张玄灵拿过书信,慢慢打开了书信,密密麻麻的小字呈现在他的眼前。
本来张玄灵看的格外平静,可当看到最后,看到那个备注的署名时刻,张玄灵立刻大惊失色,他全身一颤,看着这字迹,露出了惊讶的表情!
“张玄义……师兄?他竟然还活着!”
张玄灵喃喃自语的说着,他不由闭上了双目,仿佛在思考着什么,张玄灵全身竟然在不停的微微颤抖,能让张玄灵如此样子之人,要么是至亲之人,要么是至恨之人!
只见沉默许久,张玄灵微微睁开了眼睛,脸上露出了无奈的表情,张玄灵看着石霆风说道:“你在何处遇到的他?”
“极北荒山!宋国领土!”
石霆风严肃的回答道,石霆风看到了张玄灵这副表情,也感觉到了一丝不安,也明白给他书信的老人对张玄灵应该很重要才是!
只见张玄灵一甩衣袖,扭头便要离开,并在口中说出一句,“等你养好伤便正式拜师吧!我定然倾囊相授!”
话音刚落,张玄灵走出了房间,将房门再次关上,房间中只留下了石霆风一人在房中独自兴奋着,毕竟自己报仇的希望已经离自己越来越近了,那恨他怕是难以忘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