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老人一转身,伸出一掌向着叶孤鸣打去,而沈梦也反应迅速,立刻躲藏在了叶孤鸣的身后,只觉得一股灵气从四面八方汇聚在黑衣老人的手上,这一掌若真打在叶孤鸣的身上,叶孤鸣接下还好,若接不下恐怕会硬生生被撕成碎片的!
可掌心未落在叶孤鸣的身上,老掌柜却瞬间挡在了叶孤鸣的面前,只见老掌柜与黑衣老人双掌相对,一股气流瞬间冲出,旁边的桌椅板凳立刻被这股气流冲击的化成一块块木屑。
叶孤鸣看着老掌柜的背影,心头一愣,这个看似冰冷的老人竟然会为了一个陌生人接住着灵气十足的一掌,接这一掌可是要做好自己被撕裂的准备!
只见老掌柜目光直视着黑衣老人,眼神充斥着愤怒,或许他们二人的恩怨远比想象的还要复杂,听黑衣老人所说,他们是亲兄弟,可如今却明显水火不容,到底又是什么让他们如此仇视对方呢?
老掌柜对着黑衣老人怒吼一声,“聂良!你赶快收手吧!老朽已经在此隐居多年,不愿再纠缠江湖恩怨,你何必要赶尽杀绝呢?”
此话一出,身后的叶孤鸣立刻面露苍白之色,“聂良”这个名字他很熟悉,整个仙门应该都很熟悉,因为这个聂良就是当今南疆聂家的家主,仙门六玄老中的第六位玄老!也是手刃他父母的凶手之一,那个和张玄灵曾经齐名的玄老级存在!没想到这个黑衣老者竟然就是聂良!
聂良也冷冷一笑,“大哥,你不死,做兄弟的在家主之位如何做的稳?你不死我睡不安稳啊!我找了你几十年,今日总算找到你了,今日你必须死!不光是你,这个屋子里的人都要死!”
“咚”的一声,双掌分开,只见聂良倒退几步,老掌柜也向后退去,老掌柜看着聂良,眼神中夹杂着泪水,他的眼睛变得赤红,眼神开始模糊了!
“聂良!我们是兄弟啊!你夺了我的家主之位,我不怪你!如今我在这里过得轻松,也早已无心与你争夺!而且你我都这把年纪了,活不了几天了,就不要为了那肮脏的权势自相残杀了好不好……”
老掌柜哽咽了一下,便没有再继续说下去,如今他的眼里充满了失望,不知道他之前到底经历了什么,但猜得出定然不会是什么好事,而且肯定是聂良一手造成的!
而聂良却冷笑一声,似乎对老掌柜的苦口婆心充满了讽刺的意味,尽管老掌柜已经说出了肺腑之言,聂良依旧满身杀气不减,有种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劲头儿!
“大哥!你说的轻巧啊!你懦弱无能,你在家主之位,在其位不谋其职,南疆聂家如此响当当的旗号,南疆三千弟子,可在你的领导下,谁又瞧得起南疆聂家?你推崇什么仁义之治,让南疆聂家从仙门行列彻底没了威名!”
“可最后我的家主之位不是已经被你夺去了吗?为什么还要不依不饶?”
老掌柜眉头紧皱,看着聂良露出了难过的模样,“我不要当什么家主了,只想在这里养老送终,你又何必如此不依不饶呢?”
聂良看着老掌柜,聂良的脸色也逐渐变化了,他脸色变得苍白,目光凶狠的盯着老掌柜,仿佛下一刻要将他生吞活剥一般。
只听聂良低吼道:“聂安!你倒是活的轻巧,终日躲在这里,吃喝无忧!你知不知道,当初,都是你的懦弱无能,让南疆成为了仙门百家人人欺凌的对象,我好歹是南疆聂家二公子,为了保全你的地位,我做了十多年的人质!受了多少侮辱!最后,我因为南疆已经无用价值,被仙门送回!我气不过便积攒人脉,最终夺了你的位置!只不过没想到,你的属下真是愚忠!你大势已去,竟然还拼命把你给救了出来!可我那几年的痛苦你却没有尝到过!”
“聂安”这个称呼,正是老掌柜,只见老掌柜两眼含泪,难过至极的看着聂良,心中充满了愧疚感!
“是大哥对不起你!大哥无能不得不让你去做人质,不然南疆就没了!”
说着,聂安忍不住痛哭起来,他甚至不敢对视聂良的眼睛,一对老人竟然都不自觉的眼中湿润了起来。
聂良哼了哼嗓子继续说道:“你知不知道我虽然坐上了家主之位,可聂家就此分成两大帮派,一派为旧臣派,他们皆是聂家元老,手握一些大权,位高权重我动不得!他们要重新找到你,推翻我的统治,让你重新做回家主,继续那无能的治理!”
突然,聂良满脸赤红,露出了愤怒之态,低吼道:“当初聂家落魄,可是我力挽狂澜,才是聂家位列七玄老世家之一,可他们却从不念我之功,而是把我比喻成野兽凶残无比,怀念仁政!我才是救下整个南疆聂家的人,最后我终于明白,你不死,聂家旧臣派就永远存在,新臣派永远也扳不倒旧臣!只有你死了,拿着你的项上人头,旧臣派才会彻底臣服!彻底归于我掌控!”
聂安看着聂良,难过的叹了一口气,“说到底都是为了权力,我只是你为了获得权力的一个媒介点而已!如果杀了我,真的可以了结一切的话,我愿意死,但请你不要伤害无辜了,你以为我不知道南疆聂家之所以兴起,都是因为你纵容聂家弟子抢掠杀人,让聂家如同劫匪一般,的确这是一个让聂家强盛的办法,却忘却了仙门的道义,忘却了初衷啊!”
聂良冷笑道:“大哥,如今时代早已变化,什么道义!权力才是最终的一切,如果讲究道义只会一辈子受人欺凌,就如同青云观一般,他们记得住道义,可落得如何下场?成为仙门百家的公敌!当这个世界被肮脏所占据的时候,清白就是一种罪过!自以为的道义只是说给死人听到,活人要是遵守,迟早有一天也会变成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