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阳升起,已经被弄得七零八乱的房间中,张若昕缓缓睁开双眼,她扫视四周,满脸的惊异,记得昨天安眠前可并非这般场景,接下来她顿时有些吃惊,这里如果记得不错,应该是叶孤鸣的房间。
而她躺在一块没有任何装饰的木板上,身旁还坐卧着半梦半醒的张之修,一切都太过诡异,令她有些变得迷茫。
只见张若昕身子一动,张之修也瞬间在迷迷糊糊中惊醒,他看到如今满脸迷茫之色的张若昕,也轻轻松了一口气。
张之修言道:“昕儿,你醒啦!”
张若昕咽了咽口水,她转而将目光转移到自己的身上,她发现自己只是简单的披着一件道袍,而道袍之下却一丝不挂,顿时张若昕羞红了脸。
张若昕急切的问道:“爹爹?你怎么会在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这是怎么回事?”
张之修略微思索,回答道:“没事,昨晚地壳变动,恐有地震来临,都是爹爹的错,有些急忙,未来的及叫醒你!”
张若昕挠了挠头,“我……睡得那么沉吗?”
张之修微微一笑,随手将一身女装丢在了张若昕身旁,张之修也瞬时转过身,不再看着张若昕。
张之修背对着张若昕说道:“这是我在你房间拿的衣物,赶紧穿上吧!”
张若昕一点头,急急忙忙将衣服穿在了身上,半炷香时间过去,张若昕已经将衣服穿在了身上,衣裙穿上,她还是往日一般,只是那苍白的脸色却依旧没有完全恢复过来!
张若昕整理好容装,从木板上走了下来,看着眼前乱七八糟的一切,倒也对张之修的言语没有产生任何质疑。
“对了,这里应该是叶师哥的房间,那叶师哥呢?”张若昕对着张之修询问道。
张之修似乎早就有了应对的话语,毫不犹豫的回复道:“昨夜慌乱,他被你小师叔带走了!”
张若昕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青云观是不是已经被毁了?”张若昕依旧不罢休,有些伤感的询问说!
张之修笑道:“青云观千年根基,怎么如此被轻易动摇?好啦!天都亮了,一起去吃些早饭吧!”
张若昕一点头,一听吃东西,立刻把忧虑忘得一干二净,兴高采烈的跟着张之修走出的房间!
她对昨夜的记忆完全不知,好像一切都被顺利的蒙骗过去,但在张之修的心中,却一直有个结,始终未曾解开!
惩戒堂中,优美的风景潺潺的流水,悦耳的鸟鸣似乎根本看不到任何令人恐惧的足迹,但真正的地狱总是有着天堂的外表!
阎文庆在屋前盘膝而坐,手中垂竿时而动弹,似乎有鱼上钩,但阎文庆似乎无心垂钓,在阎文庆身旁还站着一个大汉,大汉凶神恶煞,但面对阎文庆却满是恭敬之色。
阎文庆开口询问道:“老三!那小子说的那个人查的如何了?”
被称作“老三”的正是惩戒堂第三金刚。
第三金刚开口回复道:“回堂主的话,那个人身份特殊,无从查证,属下无能请堂主恕罪!”
阎文庆脸色一变,低吼道:“据我所知,青云观弟子都记录在案,藏书阁应该会有身份说明,无从查证,你可去藏书阁了?”
第三金刚回复道:“属下当然不敢掉以轻心,能查的地方都查遍了,藏书阁中的记载也是少之又少,只是说幼年入观,但入观的那年正是张玄灵封锁惩戒堂十年中的第一年,之后他在青云观的十年有何发生均无记载,等惩戒堂封锁结束,他便在青云观人间蒸发一般,直到今日才重回青云观!记载中只写下他的名字——叶孤鸣!”
阎文庆摸了摸下巴,露出笑意言道:“看来张老头儿真的有事瞒着惩戒堂,当初,张老头儿以惩戒堂触犯门规以下犯上为名,将惩戒堂封锁,本以为是张老头儿小肚鸡肠,原来是为了藏人呢!哈哈哈……好他个张老头儿,真是不把惩戒堂放在眼里啊!”
第三金刚询问道:“堂主,那我们如今该怎么办?”
阎文庆思索片刻说道:“这小子姓叶,莫非与二十年前那个私通女狐妖的叶华辰有关?不管怎么说,此事有蹊跷,将洛南辰叫来!惩戒堂安稳了这么久,也该活动活动筋骨了,告诉青云观,惩戒堂可不是摆设!”
第三金刚不解的问道:“既然堂主要抓他,何必要青云观弟子前来?只要堂主一声令下,三十六金刚全凭堂主调遣!”
阎文庆却摇了摇头,笑道:“不急,叶孤鸣被张玄灵如此大动干戈藏了这么久,想来此人定然不简单,惩戒堂出手必须无误,我们需要的是青云观中的帮手,洛南辰就是我们最需要的帮手!”
第三金刚脑筋一转,恭敬说道:“属下明白了,立刻按堂主的意思去办!”
“对了,不要让其他人发现!”
“是!属下告退!”
说完第三金刚离开阎文庆身旁,阎文庆独自坐在湖边,看着碧绿的湖水,显得分外平静,阎文庆虽重视门规,却也畏惧青云观当代掌门张玄灵,这也是他迟迟不肯动手的原因。
说起来惩戒堂可不是道士,更不是修炼仙法的修士,说起来这些人都不过是一群俗人,却被门规压在了头顶,让他们不得不遵守而行!
湖面微微荡起水波,鱼儿在水中跳出湖面,看着微微荡漾的湖泊,阎文庆面无表情,他的脑海中究竟思索着什么,或许也就只有他自己清楚!
看似惩戒堂这片光景是人间仙境,却也是一个囚笼,将这些人囚禁在这里,三千门规就是枷锁,将他们锁在这里动弹不得!
阎文庆在此守了四十年,如今就连他都他不知道,他守得究竟是三千门规,还是守得是这片冲不出的牢笼!每个人都拥有自己的一片天空,有的天空晴朗无比,有的天空却乌云密布,心头的苦楚只有自己清楚,自己不说谁又会知道呢?这世上从来没有一个人简单纯粹,若真的有,那恐怕只有未经世事的孩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