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凡的这种想法一日比一日强烈,终于有一天,他坐不住了,决定亲自前往青州、中州,一探究竟。
他说走就走,对魏将军交待好越州防务,和山间麟儿、纳兰彩衣、冷飞告了别,一个人飞上云端。
为了掩藏行踪,他尽量飞得高一些,并且沟通神念衣,把自己变成一朵云,这样,除非有强者故意用神识探察,否则很难有人能发现他的踪迹。
他飞过一座座城,渐渐飞出越州,来到青州上空。
青州的大城小城分外安逸,没有任何战争的氛围,只有一点不同寻常,所有城池的兵营里都空荡荡的,每座城只保留极少的兵力。
他想,一定是木流云抽调兵力去和夏军打仗了。
奇怪的是,在一座郡城中竟然发现了一位将军,这位将军是他当年收服的部下,被他施加了简易的“禁神之印”,故而有所感应。
那位将军正在大声吼叫着,不知道在发什么脾气。大部分兵力都上了战场,将军为什么还留在这里?
王凡十分好奇,让“大黄蜂”前去探察。
很快,将军的声音传到王凡的耳朵里,“庄郡守真他妈能装,说什么粮食物资都拨给前线了,让我们过几天紧日子。士兵们日夜守城,天天训练,体力消耗很大,饭不管饱,还每日只给咸菜吃。就差我们这三百号人的伙食吗?他整天大鱼大肉的,怎么不过紧日子?气煞我也!”
“就是,虎落平阳被犬欺,我们手里没了兵,郡府那些老爷们也不把我们放在眼里了。”副将军也愤愤不平。
将军叹了口气,“他们知道木将军故意削夺了我的兵权,又怎么会给我们好脸色。张将军、王将军、李将军、赵将军不都是这样吗,有什么办法?”
“我们就算只有三百号人,也足以踏平郡府。谢将军您就下令吧,兄弟们都憋着一肚子火呢。”
“你是让我反了?反了之后,我们到哪里去,总不能落草为寇吧?”
“您没听说神龙将军在越州吗,还打了很多胜仗,收复了很多失地,我们为什么不去投靠他?”
“这倒是一个好主意。你去联络一下其他几位落难的将军,商定一个时间,我们一起举事。”
“谢将军,我口说无凭,其他几位将军未必能够信我,您最好写封书信,我带着书信去联络,才能定下大事。”
“好!”
听了对话,王凡明白了,木流云吸取了越州兵权被王凡夺取的教训,将青州王凡这一派的将军全部削夺了兵权,留在后方守城。
这样也好,王凡正缺少战将,木流云这么做,倒是成全了王凡。
过了一会儿,副将军出了兵营,走出城东,又从城西转了回来,直奔郡守府。
王凡心想,这位谢将军识人不明啊,身边的副将军竟然是郡守的细作,而且亲手写下了举事的书信,这回有难了,我且看看他们的好戏,说不得要救上一救。
一队手持灵石枪的府兵从郡守府冲了出来,直奔军营。
此时,士兵们大多在城墙和城内巡防,军营里没有几个兵,被迅速解除武装,庄郡守手举一封书信在议事厅外喝道:“谢将军谋反,证据确凿,还不速速就擒!”
谢将军慢悠悠走了出来,“庄大人,你克扣军粮,我只不过发几句牢骚,不致于摆这么大阵仗吧?”
庄郡守嘿嘿一乐,“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挥挥手里的书信,“这封信是谁写的?”
谢将军看了看信封上的字迹和军队独有的火漆,“像是我写的,”望向副将军,“不是让你给将军们送信去吗,怎么送到了庄大人手里?”
庄郡守拆开火漆,拿出书信,大声念道:“诸位将军,久不通函,甚是想念。自留守以来,谢某仍每日操习,丝毫不敢懈怠。君应如我,不以兵少而寡欢,不以权小而轻之……”
庄郡守的声音越来越小,念不下去了,这分明是劝诫其他几位将军履职尽责的信,哪里是反信?质问身旁的副将军,“这是怎么回事?”
副将军战战兢兢,“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我亲眼看见谢将军写的都是串联谋反的词语……”停顿一下,猛然醒悟,“一定还有另外一封书信,搜,快给我搜!”
“蠢货!”庄郡守将书信摔在他的脸上,就算真有另外一封反信,细作的身份已经被看穿了,怎么会让别人得到?
忽然感觉有什么不对劲,回头一看,他的府兵被护城的军队包围了,原来谢将军早已作了安排,想栽赃硬来是不可能了。
他强自镇静下来,指着副将军说道:“此人诬蔑谢将军谋反,乃是重罪,给我拿下!”
“等等!”谢将军挥手制止,“军队内部的事就不劳庄大人费心了,我自会处理。”
副将军跪到庄郡守脚下,抓住他的裤腿,“大人救我啊,大人……”
庄郡守一脚将他踹开,拂袖而去。
“庄大人!”谢将军叫住了他,“军队的伙食能不能改善一下?”
“谢将军,府库真的很紧张……不过,我会想想办法的。”
“多谢庄大人。”
庄郡守带着人灰溜溜离开了。
“有意思。”王凡看了一出好戏,对谢将军大为赞赏。
先是将计就计,找出细作,铲除祸患,然后展示实力,让庄郡守不敢轻举妄动,最后提出改善伙食,稳住庄郡守,处处显示了一个将军应有的智谋。
“这位谢将军是个可用之材。”
这里的事不用王凡操心,等王凡回到越州,谢将军和其他几位将军应该已经在紫金城等他了。
王凡收回“大黄蜂”继续赶路,路过黑龙山时,从龙渊里取出一批水灵石,以备不时之需。
来到临河城上空已是深夜,城内严阵以待,城外十里处驻扎着夏国的大军,千丈高空,仍然能够嗅到地面上浓浓的血腥气味。
放出“大黄蜂”小队下去侦察,王凡则枕云而憩,等待一场即将到来的大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