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欠——”王凡打了一个冷颤。
只是一道闪电而已,却让王凡有一种失魂落魄的感觉,寒意浸透心神!
王凡最不怕的就是冷,喜欢在万载玄冰上修行,寒冷能激发龙血的潜能,镇压龙血的暴躁。
然而这种冷,与万载玄冰的冷截然不同,像是灵魂被冻住一样。
王凡明白了,蓝色闪电吞噬真气,红色闪电吞噬精血,紫色闪电吞噬的,是神魂。
精是生命起源,气是生命动力,神是生命主宰,三者缺一不可,缺失任何一个,人都会死亡。
修仙讲“炼精化气,炼气化神”,一生所修的就是精气神,努力使精气神合一,不断追求极致,才能逐渐达到永生不灭的境界。
王凡现在才结丹初期,想要化丹成婴,必须做到精气神合一。
而在千里雷区,三种闪电虽然吞噬精气神,但只要适应并利用这种吞噬,未尝不是一个粹炼精气神的过程。
不禁在想,如果精气神都在雷电中得到完美粹炼,离精气神合一还会远吗?
大自然天造地设,竟有如此神奇的修炼道场,实乃天赐机缘。
只是眼下他需要小心谨慎才行,神魂被吞噬后,比精血更难恢复。
王凡深知修魂之难,一点儿神魂也不想损失。最有效的方法,就是尽可能地回收击落在身上的紫色闪电,还要更加精细控制,防止神魂散逸。
一百里的地方闪电频次不高,强度不大,丹田之中的“雷霆之树”有能力全部吸收,无疑是最好的适应紫色闪电之所。
他原地打坐,和小狮子一起接受紫色闪电的考验。
咔!又一道紫色闪电落下。
王凡身体轻微一震,闪电便消失不见,再看丹田之中的“雷霆之树”,紫色电蛇缠绕,不停闪烁。
过了一会儿,电蛇消失了,“雷霆之树”上有了一抹紫色,这抹紫色不仅是紫色闪电的印迹,还融合了一缕神魂。
其实,神魂最怕闪电。普通人被这道紫色闪电击中,很可能就魂飞魄散了。王凡不同,本来神魂就强大,五魔又给他强加一些神魂之力,尤其多年来经过含有雷电元素的龙血蕴养,对闪电有了很强的抵抗力。
这缕神魂那么微小,在“雷霆之树”电力环绕之中,仿佛随时都可能湮灭。但是经过紫色闪电的粹炼之后,它也变成了紫色,那么精纯,那么顽强,始终半明不灭。
咔!第三道紫色闪电落下。
王凡身体又是一震,又一缕神魂被紫色闪电带入“雷霆之树”中,紫色闪电被吸收炼化,神魂则留了下来。
那缕微小的神魂壮大了那么一点点,更加顽强了。
就这样,第四道,第五道,第六道……隔一会儿就有一道紫色闪电击落在王凡身上。
适应和炼化紫色闪电的过程极其缓慢,成千上万道紫色闪电落下后,被炼化的紫色闪电和融入其中的神魂仍然微不足道。
王凡忘记了时间,完全沉浸在这里。
第一万道……第二万道……第三万道……
炼化的速度一点点加快,每快一分,就向前移动一段距离。但闪电也越来越粗,越来越强,从细如绳索到粗如水桶,从轻如棍敲到重如锤击,考验越发艰难。
一天又一天,一月又一月,当王凡来到一百一十里区域时,已有百万道紫色闪电被王凡吸收炼化。
“雷霆之树”被纯正的紫色覆盖,就连那片红电灵狰图案的叶子也变成了紫色,神魂全部融入其中。
经过紫色闪电粹炼的神魂十分奇妙,王凡遇见山间麟儿自动解除“禁神之印”,找回另一个魂身时,两个魂身无论如何也不能相融,当两个魂身一缕缕从识海中抽取,在“雷霆之树”中竟完美融合,再也不分彼此。
王凡感觉神清气爽,神思通达,神魂之力又强大许多。抬头望向前方,是一片紫色的闪电雨。
到了这里,他信心和勇气倍增,一步步平稳向前飞行。
闪电雨不同于单个闪电,单个闪电有适应调整的时间,闪电雨则连绵不绝,哪部分神魂坚持不住了,就会被立即淘汰,找回的机会都没有。
如果不是炼化了百万道紫色闪电,完整粹炼了一遍神魂,绝对待不下一个呼吸。
即使如此,神魂被紫色闪电不断冲刷的感觉也不好受,就像一把把铁剑不停地插入身体,寒凉而又揪心。
这时,王凡胸前的血槐木牌突然发出一声惨叫,“啊——”
是丰!
王凡这才意识到,丰是魂体,紫色闪电对他极为克制。
之前在其他区域不受什么影响,在一百里区域,单个紫色闪电都被王凡吸收炼化,也没有被波及,但在这里,丰即使被封印在血槐木牌中,也无法躲过紫色闪电雨的冲刷。
王凡刚要退回,就听丰歇斯底里地喊道:“来吧来吧,老子被雷击了五千年,怕你个球!”
王凡放下心来,丰可不是一般的魂体,久经雷击的考验,紫色闪电再厉害,也不至于要了他的老命。
稳妥起见,一把抓住血槐木牌,为丰抵挡大多数的紫色闪电,同时把对紫色闪电的感悟和炼化紫色闪电所得到的一丝法则讲给丰听。
丰听完嚷嚷道:“主人请把手拿开,别挡我享受闪电浴。”
王凡哭笑不得,只得放了手。
丰大叫:“爽,好爽啊!”
沉睡很久的丰回来了。
王凡有些纳闷,丰不是中了血咒吗,这状态哪像中咒的样子?
仔细探察,发现丰脑门上的血咒已经消失不见了。
来南疆目的之一就是给丰解咒,还把希望寄托在纳兰彩衣身上,纳兰彩衣没见着,咒却莫名其妙地解除了。
怎么解除的,什么时候解除的,王凡百思不得其解。
丰好像知道王凡在想什么,打了个哈欠,“在那片红色闪电区域,血咒就被红色闪电吞噬得一干二净,我早就醒了,见主人沉浸在修炼之中,就没有打扰主人。”
丰顿了一下,“话说,主人怎么把我弄到这个小牌子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