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严府的东西,我已经全部交由海老板。
并且派遣专员,全程跟进拍卖,同时还有人专门记录。
海老板说,大概要半个月的时间,才能将货物转化为银两。
预计可以查抄到九百多万两白银。”李廷机汇报着工作。
海瑞很是满意,有着海正负责买卖、不担心货物被低价收购。
严嵩的那些古玩字画、样样精品,可遇不可求的宝贝。
不要说现在的商人追捧,那些文官一样动心。
本来是大家一起划分这些宝贝,人人有份、彼此心照不宣。
可惜出现了一个海瑞,直接断送每个人的财路。
海瑞已经做好了挑战的准备,朝局的失意并不影响自己。
“派遣跟进的人员,要彼此互相监督、互相举报。
此次查抄意义重大,我们内部可不能够出现什么差错。
你一定要给我盯紧了,不要老是依靠海老板。
他做事情的确让人放心,但我们不是靠他吃饭!”海瑞告诫着李廷机。
李廷机挠挠头,心想海瑞怎么和海正闹矛盾、他们不是父子俩吗?
突然之间划分彼此,难不成出现了什么问题。
海瑞带着李廷机前往顺天府的廉政署,暂定严家府邸!
毕竟朝廷不给资金,连个办事处也不提供。
心中的苦默默的忍受,没爹没娘、自力更生。
从查抄的赃款中截留一部分,作为廉政署的运作资金。
接着再将严家府邸拿下,就可以挂上门匾开始工作。
至于为什么拿下严府?关键是这府邸没人敢住!
徐阶清查严党力度那么大,每个人不想和严家有任何关联。
海瑞勉为其难的将严府变为办公场所,警示所有的工作人员。
“进了这个局,以后我们就要自食其力!
如果靠东靠西的话,我们到底是听自己的、还是听别人的?
你要知道我们廉政署的重要性,不要老是想着别人的帮助。
我们不靠天不靠地,我们只是食君之禄、忠君之事。”海瑞跨过严府门槛说道。
“弟子受教!”李廷机朝着海瑞作揖。
李廷机注视着海瑞的背影,心想他的能力真的很强。
一个人撑起一个部门,顶住了外面的所有压力。
海瑞一边行走,一边注视着正在重新装修的工匠们。
这里就是自己的起点了,即使现在一穷二白、但未来必定应有尽有。
“人员招聘情况如何了?”海瑞来到了申时行的房间。
“唉!朝廷那边只提供翰林院的书生,还有一些清水衙门的官员。
基本上都是没有太多的经验,我们命太苦了!”申时行长叹一声。
海瑞给申时行倒上茶水,这个现象是预料之中。
本来以为大家都奋发图强,大明开始迎来新的转折点。
后来才发现,大家只是喊喊口号而已,没有一个人真正当一回事。
一条鞭法之前推行过,效果大家心里头都明白、所以变法只是个空壳子。
海瑞在大殿上受挫之后,才真正明白海正心灰意冷的原因。
“一切从零开始不好吗?尤其是我们这工作,必须要保持干净。
他们要是全力帮助我们的话,外人会不会另外的想法?
不要太过于担心,总之宁可位置空着、也不要不干净的人。
尽量招一些学生,他们往往都是带着一腔热血、很有干劲。”海瑞吩咐着申时行。
“可。。都没啥经验呀!”申时行提醒着海瑞。
“我亲自手把手的教导,你还担心什么!
此次我们前往赣地的严嵩老家,就是为了练兵。
顺天府的佛太多,容易打扰到他们清修。
可是到了地方上,我们想要怎么折腾就能怎么折腾。
我负责培训这块,你负责纪检这块、永远要做到互相监督。
不要给我们的敌人留有机会,让他们闻风丧胆去吧!”海瑞自信笑着。
申时行记录着海瑞的话,工作还是非常的杂和乱。
还没有形成一套完整的制度与流程,这些在摸索之中。
海瑞拍了怕申时行的肩膀,大明的能人还是很多、可惜缺了一个好制度。
官场是个大染缸,无论一个人有多少理想、最终都会选择抛弃。
海瑞要做的,将大染缸变成一缸清水。
看似有些不可能的事情,不较真的去做、就不知道自己到底能不能成功。
即使最后是失败的结局,但也为后来人提供了宝贵的经验。
如同此次的一条鞭法,让张居正更好的去推行与清算。
世间往往都是前人栽树后人乘凉,海瑞对此微微一笑。
“阁老!我这边还有什么需要改进的吗?”海瑞走出房门,来到一处凉亭。
严嵩示意海瑞坐下,廉政署没啥需要改进的。
这个全新的部门,远远的超出了六部、全新制度、体系、理念。
要不是现在半只脚踏入棺木,严嵩都想加入廉政署。
一身正气才能无敌天下,无惧任何的威胁。
“刚峰呀!你可要顶住朝廷、万岁的压力,一定不能倒下!
只要廉政署还在,大明就有中兴的机会。
老朽是老了,只能给你一些建议、不能跟着你干活。”严嵩感叹着。
“阁老!其实你可以为我们摇旗呐喊的!
我本指望在大殿上敲打百官,可惜被百官所排斥。
裕王顶不住压力,也是倒向了百官们。
我才发现想做点事情,不是想象中的那般简单。”海瑞摇摇头。
“其实当初我就想提醒您,不过你正在兴头上。
要是朝局真的那么好左右,我也不会变成大贪官。
想要当好首辅,就要拉拢朝局的各个派系、给他们利益。
徐阶能力是有着,但不懂得这些、注定当不长久。”严嵩解释着。
海瑞发现严嵩没有自己想象中的那么轻松,顶的压力比自己还大。
既要孝敬皇帝、又要分利百官,还要提防政敌的阴谋。
“我想让阁老代表着我们部门,宣讲贪污的后果。
效果肯定能够达到敲打百官的作用,就不知阁老可否愿意。”海瑞询问着严嵩。
严嵩一副深思表情,顿时感到眼前一亮。
虽说自己被空置,但并不证明自己真的放弃了。
只要朱厚熜没发话,没有谁能够给自己定罪。
趁着朱厚熜还在神游中,多多的疯狂最后一次。
“我这是给徐阶敲警钟!”严嵩露出灿烂的笑容。
“哈哈哈!想必徐阶会暴跳如雷!”海瑞能想象那个画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