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钰听到这里倒笑了起来,只是他此时的笑容没有一分暖意,反倒像寒霜一般将屋里的一切冻住,他缓缓地道:“我以前以为你是蠢到极致的,根本就不清楚你所处的位置,所以才会像个白痴一样天天想尽法子算计我。”
他说到这里伸手一把拎起大拓帝的衣领道:“你以前如何算计我其实对我来讲都不重要,如母后所说,如今我们的兄弟也只余下你我,我实不愿再对你下杀手,但是你千不该万不该,对那些为大拓洒过血的将士下手,也不该对我的女人下手,这一次我不会再放过你。”
大拓帝的心咯噔了一下,他却更加恼怒地道:“他们是为我大拓洒过鲜血,但是在他们的眼里,根本就没有朕这个皇帝,他们只认你一人,朕是一国之君,又岂能容忍这样的事情一再发生?”
“不是他们不认你!”凤钰的眼里没有一丝温度:“而是你根本就不值得他们尊重!当初我带着他们在北疆杀得你死我活的时候,你在做什么?你派人算计我们,断了我们的粮草,更与北疆密谋要如何将我的人马全部消耗光,然后再如何杀死我!你心里想的只有你的皇位,从来就没有为他们想过!也没有为天下的百姓想过,你这样的人根本就不配做大拓的皇帝!”
“我不配难道你配吗?”大拓帝怒吼道:“这些年来,你从来就没有给过我一分面子,处处与我做对,仗着手里握有兵权,数次挑衅我,更无视我的命令!你从一开始,就怀有狼子野心,想要得到这个帝位!”
凤钰看着暴怒的大拓帝心里寒意更浓,他伸手将大拓帝推到一旁道:“原来你心里竟是这样想的。”
凤钰缓缓地道:“你既然这样想了,那我也不能让你失望,自然要将你说的这些事情坐实。且到了如今,你怎么想的在我看来一点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以后的史官会怎么写这件事情。”
大拓帝的眼里有了惊恐,凤钰又道:“我记得幼时你曾对我说过,你要做千古明君,让四国一统,然后成就无上霸业。可是这些事情到如今你一件都没有做到,如今的你,不过是一个只知道看到小处天天提防这个,小心那个的无耻之徒。”
大拓帝怒道:“这都是被你逼的!”
“我何曾逼过你?”凤钰不紧不慢地道:“我只是记得小时候你对我说过的话,我想助你完成霸业而已。”
他这句极简单的话却如一枚巨弹在大拓帝的心间暴开,直炸得他心神俱乱,他忍不住道:“你方才说什么?”
凤钰冷笑道:“你既然已经听清楚了,又何需我再说?”
大拓帝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他的心里这一刻有了巨大的触动,他喃喃地道:“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他其实到此时已经不太记得他曾对凤钰说过那样的话,只是此时凤钰说起来,他的心里又终究有那么点印象,那印象有些单薄,却又让他有些无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