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你娘亲的剑。”
沈安宇的话让沈墨如遭雷震,愣在原地,呆呆的说不出话来。
“娘亲的剑……”沈墨喃喃自语,目光盯着沈安宇怀着的剑匣,良久,才回过神来。
沈安宇叹了一口气,“这是你娘亲,早在很多年前就已经留给你的,只不过你年龄太小,又不喜修剑势,所有一直没有给你。”
走到沈墨身边,沈安宇将怀里抱着的剑匣,递到他面前。
沈墨怔了很久,才伸手接住了那个剑匣。
入手的一瞬间,沈墨身躯忽然一震,脸上浮现一抹痛苦的神色。
漆黑的剑匣之上,一股漆黑的剑势忽然浮现,钻入了沈墨身体,驱散了他体内原本的剑势,强行霸占了他的经脉。
“啊!”
沈墨痛苦的大吼,由内而外的挤压感,生生让他的身躯涨大了几圈。
沈安宇面色忽然一变,忽然一掌击在沈墨额头。
洛水剑势入体,和那股黑色的剑势纠缠在一起,强行将其镇压。
沈安宇苍老的脸上泌出些许汗水,微微有些心惊。
这黑色的剑势只不过是无根浮萍,但仍能够抵住他的洛水剑势的压制。
一边加大了洛水剑势的镇压力度,沈安宇一边对着沈墨大声道:“凝住心神,试图掌控这股剑势!”
沈墨眸光一凝,牙根紧咬,运转自己体内原本的剑势,强行和那侵入体内的漆黑剑势糅合在一起,试图将其控制。
“咚!”
漆黑的剑势就这么在沈墨体内横冲直撞,若不是有沈安宇的洛水剑势强行护着,恐怕他早已经脉尽断而死。
尽管如此,沈墨仍是受到了不小的冲击,当即咳出一大口血,喷在漆黑的剑匣之上。
“嗡!”
鲜红的血染在剑匣之上,竟被其吸收,紧接着,黑色的光芒大盛,狂暴的剑势由内而外,将那剑匣斩的粉碎。
一柄通体漆黑的长剑悬浮在空中,散发着妖冶的乌黑色光芒。
随着这些光芒照射在沈墨身上,体内那如野马一般难以控制的剑势忽然一滞,在这乌黑色的光芒之下,竟然慢慢的温顺了起来。
沈安宇面色一喜,大声道:“墨儿,趁现在!”
沈墨点头,全力操控着自己体内的剑势,将那股黑色的剑势镇压。
“啊!”
沈墨痛苦的大吼一声,额头之上汗如雨下,牙根都为用力过度,而渗出了些许血迹。
“嗡!”
像是察觉到了沈墨的意图,那黑色的长剑微微一颤,散发出的光芒增强了不少。
“娘亲在帮我。”沈墨心中闪过这么一丝念头,当即操控着自己的剑势,如摧枯拉朽一般,将那黑色的剑势逼退,封印在了身体的一个角落。
“呼!”
沈墨大口喘气,黑色剑势已不再祸乱他的经脉,下一步就是抽个时间,慢慢将其融合炼化了。
解决了体内作乱的剑势,沈墨抬头,看着浮在半空中,那把通体漆黑的长剑。
鬼使神差的,沈墨竟然伸手,一把握住了剑柄。
“哧!”
无与伦比的剑势从漆黑长剑中发出,凌厉的剑气瞬间将房间的墙壁切成了数块。
沈安宇洛水剑势护体,挡住了这股无意识的攻击。
不过这股剑势虽狂暴,但却始终没有伤及沈墨分毫。
乌黑色的光芒散去,长剑被沈墨持在手中。
仔细盯着它看了几眼,沈墨不仅有些吃惊。
通体漆黑的剑,他还从来没有见过。
漆黑的剑鞘竟然是镂空,上面雕刻着些许花纹,隐约间可见里面漆黑的剑身。
“锵!”
将长剑拔出少许,寒芒一闪而过,凌冽的剑势,不禁让沈墨感觉身子发寒。
“这把剑实在是太过于狂暴了。”沈墨心中惊叹。
体内漆黑的剑势似是感应到了什么,隐隐有再度爆发的势头。
沈墨一惊,赶忙操控自己的剑势,又将封印加固了几层。
待到体内的漆黑剑势再无异象,沈墨松了一口气,用尽全力,将那黑色的长剑全部拔了出来。
剑身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刚好三尺五寸。
剑身漆黑如墨,其雕刻着奇特的花纹,乱七八糟,歪歪扭扭,但看起来并不凌乱,反而呈现出一种惊人的美感。
“这就是娘亲使的剑吗?”沈墨摩挲着剑柄,感觉就像是拉娘亲的手。
“爷爷,这把剑有名字吗?”沈墨偏过头问沈安宇。
沈安宇点头,“它叫墨痕。”
“墨痕?”沈墨轻语,轻轻挥动长剑。
他惊奇的发现,长剑挥动过后,会在虚空中流下黑色的痕迹,宛如墨痕。
“这把剑的剑势很强,比起洛水来丝毫不差,墨儿竟然能够轻松将其握在手中,不受丝毫影响。”沈安宇捋了捋花白的胡须,盯着一脸兴奋的沈墨,心中满是震惊。
“果然是锦弦选中的人啊。”沈安宇轻叹一声,走到刚才剑阵封印的地方,掀开地板,从中取出了一个小盒子。
“这是你娘亲要教你的剑法,没有名字,你若是执意不学洛水剑诀,那就学这个吧。”沈安宇说着,将盒子递给了沈墨。
沈墨看了那盒子一眼,将墨痕插回剑鞘,轻轻的伸手接过。
“娘亲要教我的剑法。”沈墨眸子中流露出些许痛苦,忽然回想起那天,娘亲抱着他,说要教他一套耍起来虎虎生风的剑法,可是还没来得及教,那件事就已经发生了。
打开盒子,里面放着一本边缘泛黄的古籍。
视线微微模糊,沈墨心中坚定道:“我一定会学好娘亲的剑法,我一定会成为能够保护所有人的大剑客!”
“先回去休息吧,从明天开始,就由我来教导你修剑势了。”
沈安宇拍了拍沈墨的肩膀,眼中带着些许欣慰,“我们的墨儿,终于要认真起来了。”
像是忽然想到了什么,沈墨低着头,抱着墨痕,神情有些黯淡,“爷爷,我的年岁已经很大了,对剑势的领悟程度也远不及当年,当真值得你费这么大的心神吗?”
“年龄一直都不是问题。”沈安宇笑了笑道:“自古以来,大器晚成者不在少数,对剑势的领悟,年龄固然是一方面,却不是绝对。以墨儿你的资质,只要肯努力,绝对不比那些世家大族的人差的。”
“嗯。”沈墨认真的点头,告别了沈安宇,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盘坐在床上,沈墨抚摸着那把通体漆黑的长剑,口中喃喃自语着什么。
忽然,他像是想起了什么,握着墨痕,推门而出,朝着后山的方向跑去。
沈安宇立足于屋顶,看着迅速远去的沈墨,轻声叹了口气,“墨儿,你的命运,就要靠你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