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她并不是人间的女子,也没什么兴趣去扮演什么无聊的贤良淑德,眼前男子虽貌美,但她并非是贪恋美色之人,也没什么心情同他玩笑,于是便作揖道:“敢问公子,方才院中可有异常?”
“异常?”男子浅笑,“姑娘见笑了,这千百年来此处除了钟某,也只有姑娘一人踏足了,若说异常,当属姑娘。”
千百年?
少神皱眉,“你不是人?”
男子摇了摇头,又回去抚他的琴。
许是这男子来历耐人寻味,许是这琴音勾人心魄,她一时竟忘了要离去,反倒是走近了,听着这乐声,竟有些迷醉了,只觉得困乏,眼皮子重似千斤。
额头上似乎被人轻轻敲了一下,她刚刚睁开眼睛,受到惊吓的那眼神迷茫而清醒,像是受了惊吓的小鹿,只不过这小鹿颇有些杀气,像是要把谁给咬死。
好在眼前的男子笑声爽朗,偏偏没有恶意,她收住了手没有拔出剑来,看着这恣意的人,他同之前简直判若两人。
她觉得哪里不对劲,难不成自己是中招了,昏厥到了这会儿?回想方才,难道是这乐声?
银光横在脖颈前,男子终于收敛了笑颜,轻轻推了推她的剑,亦是她的威胁,“姑娘莫急,在下不过是同姑娘开了个玩笑,姑娘方才过来时脸色不好,想必是长久难眠,思虑过甚,如今这就好些了,是也不是?”
她原本想着不管这家伙说什么花言巧语都不要信的,不曾想他这话一出口竟然直直地说中了她心底的事,亦同样道明了她这一觉睡得好,醒来之后简直百病全消,心情也松快了许多。
不过她是不会承认的,因为根本没有意义,她只想知道眼前这个是个什么货色,打哪儿来的,于是乎杀气并未收敛半分,说起话来简直冷飕飕的:“你是什么人?”
“在下不过是这天地间的一条命罢了,闲暇时取了名姓,姓钟名遥,这厢有礼了。”
还真是头一回听人这样介绍自己的,谁还不是这天地间的一条命?这难道也能算是他的特色?
这个人定然是瞒了自己的身份,只怕是要图谋些什么,可她尚且来不及问出口他就已经给了她答复,“姑娘怕是多心了,我在我家院中抚琴,姑娘应当算是那个不速之客,这冒冒失失地闯进来,你我之间就算是有个人有所图谋,这个人怎么着也不能是在下,你说是吧?”
他轻轻推了推眼前的剑,一脸认真地打量着它,似乎这剑上能被他瞧出什么花儿,“姑娘还是收了吧,这东西杀气重,只怕是沾染了不少血腥,不够风雅,甚是无趣。”
“风雅?无趣?这个时候你都能想到这些。”少神冷笑,“劝你赶紧还手吧,否则小命儿可就没了,天地间可就少了你这条命了,多遗憾啊?”
寒光往他身边送了送,他似乎察觉不到危险的迫近,挑了挑眉看上去甚至有些轻浮,他说:“在下死了,那怕是姑娘的遗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