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林大会?
她不明白。
她从来也没听说过这些。眼前这个男子,他说的这些话,她听着不过是一个意思,最近世道不太平,她一个人出来乱晃,很危险。
的确很危险,她都快要疯了,这才几天啊,她遇到了那么多的麻烦,多少次死里逃生……
想到这里,她赶紧抓了抓他的袖子,眼睛里都是恐惧与渴望,像是迷途的羔羊,又像是受了伤的小兔,实在是可怜。
“要我送你回家?”封跃白猜测道。
她摇了摇头。
她是要回家,可不会告诉他,叫他去送,她要去广临,先找姑姑,然后再回家,她咬了咬牙,这一回是下定了决心,不管父皇给他选的夫婿有多不如意,她都认了,好歹回去了还有公主的身份,还可以好好活着……
封跃白笑得很是温润,心里暗衬这小丫头真能藏事儿,明明胆子这样小,他不过稍稍说了几句实话,就将她吓成了这个样子,手都在哆嗦,偏偏就是这样,她还是不肯吐露她的底细。
“对不起啊,我忘了,戳中了你的伤心事。”他看上去还真的很愧疚,仿佛真得是后知后觉,才意识到她没有家了,顺嘴体贴道,“那你……跟我走?”
她又摇了摇头,这回却是沾着碗里的水,在桌案上一笔一划的写了两个字——广临。
“你会写字?”他微微蹙眉,浅浅一笑,“你要去广临?”
她点了点头。
“那好,正好我去阜川,顺路。”他面儿上看着有些惊喜,实则却在盘算,她想去广临也没什么可奇怪的,毕竟她是被他们从那里绑走的,可是除了广临,她真的没有别的去处了?这女人……
阜川和广临,顺路吗?
燕思思不知道。
她是单纯,甚至有些傻气,可她心下敏感,这位公子出现的简直是恰到好处,她甚至不知道他姓甚名谁,她后知后觉地想,荒山野岭哪儿来的俊俏公子,怎么,现在连去处都要顺路吗?
然而一切不过只是她的猜测,作不得真,她没有习惯去践踏别人的一片好心,何况除了信他,眼下似乎没有别的出路……
“我叫封跃白。”他笑了笑,学着她的样子也在桌案上写字,“呐,就是这样三个字,你能不能告诉我你的名字是什么?我总不能一直叫你小丫头,小哑巴……”
他看上去好一副忠厚老实的样子,燕思思却是后悔极了,后悔刚刚在桌案上写字,叫自己有了不得不回答他问题的理由,装哑巴也无济于事。
她并不想告诉他她叫什么,来自哪里,可是他的眼睛那么澄澈,又闪烁着明亮的光泽,似乎是在期待着什么,希望的火焰极富有生命力,总是叫人不忍毁灭。
她犹豫了一阵儿,终于决定写下她的答案——没有名字。
“你没有名字?”封跃白怜爱的摸了摸她的头,“没有名字还不会说话,可怜啊。”
她闻言,便来了做戏的灵感,只低下头作可怜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