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若是她自己不知趣。那可真就怪不得自己了,毕竟她蓬莱县主可不是什么好说话的人。
“臣妾给皇子妃请安。”纪简在外面站的太久,这腿反而有些不便,能够踉踉跄跄的走到这里已经算是实属不易了。可是当着蓬莱县主的面,纪简无论如何也是不敢多说什么的,这平时她什么都不说,什么都不做,在蓬莱县主眼里都是错事,若是再说多只怕蓬莱县主就更不可能容忍自己了。
就因为纪简深谙蓬莱县主的脾气,所以蓬莱县主听到纪简这一番说辞,只是淡淡的抬了抬手并没有过多的苛责她。
“这什么风把纪夫人吹到本宫这里来了?不好好儿的侍候殿下来本宫这里所为何事?”蓬莱县主讽刺的说道,这纪简在自己面前可真算得上乖巧无比的,可是在整个宫里,谁人不知道,这纪夫人可真是特别乖巧,甚至特别会讨的玉溶皇子殿下的欢心,背地里都已经在流传着若是纪夫人生下一男半女,这地位自然就是今时不同往日了,大有前朝顺贵仪和萧妃娘娘的架势。
听到这些话,蓬莱县主真是冷笑一声,凭纪简也配?不说她能不能变成萧妃和顺贵仪,就算她能又如何呢?蓬莱县主可不是像叶静初一样的,她的脾气就绝对不会允许出现这种事情,如果纪简有这个念头,她和她的一男半女,蓬莱县主可不介意替她好好儿送到地下去。到时候让他们在地下团聚岂不美哉?
“回禀皇子妃娘娘,臣妾早就应该来皇子妃娘娘这里问安了,只是臣妾最近一直身体不好,生怕把病气过给皇子妃娘娘,所以才不敢前来。”纪简一面说着,一面又小心翼翼的轻轻咳嗽了起来,然后悄悄打量着蓬莱县主的表情。
蓬莱县主看着纪简的模样,不由得有些幸灾乐祸,“这好模好样的怎么还病了呢?”然后话锋一转,问道,“这最近可是一直伺候着殿下吧?可不会把病气过给殿下了?”
纪简听了蓬莱县主的话,立刻跪下回到:“多谢皇子妃娘娘的关心,臣妾现下已经大好了,前几日病着殿下倒是一直照顾着臣妾,臣妾真是不胜惶恐。”
殿下一直在照顾着,蓬莱县主的脸色立刻就变得铁青,看样子玉溶还真是挺宝贝这个纪简的,她生一个病,身为殿下还一直照顾她?可是刚想发作的时候,转念一想,这纪简说的话究竟有几分可信的程度还真是犹未可知。若是她说的是假话,自己这个皇子妃与她吵了起来,到时候传出去,可就有的笑了。
蓬莱县主想了想还是淡淡的说道:“既然病没事儿了就行,这以后还是得多注意身体。”纪简点了点头,附和的说道:“皇子妃娘娘也是,这总是日夜操劳对娘娘的身体也是不好的。”
蓬莱县主撇了纪简一眼然后说道:“怎么?这纪简夫人来本宫这里就是为了这些鸡毛蒜皮的事情?”心里却暗暗的想到:本宫的身体好不好与你有何相干?只怕你心心念念的都是本宫身体不好才是,到时候就想着掉线能够把你扶为皇子妃?可别做梦了,就算是个闲散的皇子,都不是你这种人可以随意肖想的,何况还是玉溶这样身份地位尊贵,极有可能成为帝王的人呢?
纪简咬了咬嘴唇轻轻的说道:“其实臣妾今日来的确是有要事求到皇子妃娘娘……”看着纪简这幅模样蓬莱县主心里更是冷笑不止,这纪简不就是想给自己下一个套,然后让自己钻进去吗?自己可不是什么任人揉搓的主儿,正好可以让自己能看看这个纪简有什么鬼主意。
“哟?这纪夫人可是殿下的心头宝,这话怎么说的呢?”蓬莱县主略有惊奇的说道,她心里却不禁冷笑一声,这纪夫人可真是有意思,现在她在玉溶那里可真是得了脸面,只怕小小的事情玉溶怎么会不满足她呢?
这纪夫人可真是真蠢还是在装蠢呢?
纪简看着蓬莱县主叹了口气说道:“这殿下最近一直愁眉不展的,臣妾甚为忧心……”蓬莱县主轻睨纪简一眼,这纪夫人莫不是开始想妄图干涉朝政了吧?
如果真的是这样,那自己不妨给纪夫人好好说道说道,保不齐这纪夫人就自己作茧自缚了,到时候压根不用自己出手,就可以直接知道纪夫人的下场了。
于是蓬莱县主也开始叹气一脸惆怅的模样,轻轻的说道:“既然纪夫人也知道了,本宫也只好希望你能够好好侍候好殿下,殿下最近确实有些憋闷……”
纪夫人立刻就变得焦急起来轻轻的说道:“那……那怎么办才好,这……”纪简在心里暗暗的想到:这蓬莱县主该不会在这里给自己下绊子呢吧?
看着纪简那幅焦急的样子,蓬莱县主缓缓的说道:“诶……也不是本宫故意要为难你,只是这事情啊,就是如此……”纪简点了点头,然后悄悄的询问道:“这究竟是怎么了?殿下如此的焦急,臣妾也不知道该如何劝慰殿下,实在是不知道如何分忧啊……”
蓬莱县主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轻轻的说道:“诶……这事情恐怕,纪夫人也无能为力啊……”
纪简听着蓬莱县主的话心里不由得有些恼火,这蓬莱县主一直在这里顾左右而言他,是不是就是在跟自己打哑谜?
再这么拖下去,只怕今天一天都说不出一个所以然。于是,纪简下定决心轻轻的说道:“这……臣妾也是偷偷的探听了一下,这似乎是因为帝位的事情……”
蓬莱县主听着纪简的话,心里不由得暗自得意:这纪简可真是不辜负自己的希望啊,就这样把自己的用意直说了,下面该说什么呢?借此机会给自己的人谋一个一官半职的吧?
蓬莱县主轻轻的说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本宫也一直不清楚,所以也甚是忧心啊……”然后揉了揉她的太阳穴,就是这么自然而然的,让纪简防不胜防才好。
纪简淡淡的说道:“嗯……的确这殿下久久都不曾登基为帝,让臣妾也好生忧心……”
蓬莱县主淡淡的扫了纪简一眼,然后语气就变得有些沉重,“哦?本宫没听错吧?纪夫人竟然对即位这事如此在意?莫不是心里有什么计划吧?”这纪简毕竟在自己身旁一段时间,就算是和自己足够亲近的人了,她能够神不知鬼不觉的成为太后娘娘的人,就说明纪简这个人的野心不止于此,既然自己已经在她身上吃了一次亏了,就断然不能再吃一次亏了。
原来蓬莱县主在这里等着自己呢,纪简心里不由得有些憋闷,可面子上依然是诚惶诚恐的说道:“皇子妃娘娘容禀,这臣妾实在是想为娘娘和殿下分忧啊……”
听着纪简这一番话,蓬莱县主不由得冷笑一声,嘲讽道:“哦,原来纪简夫人的意思是本宫错怪你了?”然后更是轻蔑的说道:“这所有大臣和殿下都没有办法解决的事情,怎么纪夫人有办法?”蓬莱县主语气里的嘲讽越来越明显。
而纪夫人还是老老实实规规矩矩的说道:“这臣妾也只是愚见,算不得什么高明的办法,听说这群臣不想让殿下即位的原因就是以为殿下没有旨意,而且又没有皇长孙……”
蓬莱县主下意识的皱起了眉头,这纪夫人莫不是在打皇长孙的主意?自己这个皇子妃还没有嫡子呢,她这个做妾的就想堂而皇之的生下殿下的元子?别做梦了。
蓬莱县主淡淡的说道:“这种事儿还是得看天神的意思,凡人是急不来的……”
蓬莱县主的意思不就是委婉的拒绝了自己的主意吗?纪夫人咬了咬嘴唇,这可绝对不行,如果这么轻易的就把自己打发回去,那自己还怎么在这后宫里走下去?
纪夫人立刻跪在地上,恭恭敬敬的说道:“请皇子妃娘娘听臣妾解释……”蓬莱县主淡淡的看了纪简一眼,这还有什么好解释的吗?说来说去不还是为了她的那些小算盘吗?
“不必多说了,本宫已经把话交代的很清楚了,难不成纪夫人是在对本宫提出质疑吗?”蓬莱县主冷哼一声,若是这个纪夫人再这么不识好歹,自己真的不介意处理她,让她好好吃点皮肉之苦,省的她总在自己的眼前,让自己看着心烦。
“皇子妃娘娘莫不是害怕,亦或者心虚?”纪夫人看着蓬莱县主有要抽身而去的迹象,立刻出言讽刺道,果不其然,听到纪夫人说的这番话,蓬莱县主要离去的脚步,顿时就停了下来。
蓬莱县主有些不敢相信,这话居然是平时柔柔弱弱,在自己身边跟一只哈巴狗儿似的纪简,从她嘴里说出来的话。
蓬莱县主怒极反笑的说道:“好好好好……果真是越来越有本事了!”然后走到纪简的身边,狠狠地抽了她一记响亮的耳光,然后冷声问道:“怎么样?纪夫人可是清醒些了?”
纪简的脸上挨了蓬莱县主那重重的一记耳光,心里也不禁有了些许怒意,这蓬莱县主也确实太放肆了,实在不管不顾,全然不记得自己还在殿下身边侍候,若是被殿下看见,这必然会使殿下更加生气。
不过想想也觉得无比正常的实情,这蓬莱县主本身就是目中无人的,若是真的把谁放在她的眼里,那除了玉溶只怕再也没有任何人了,以后玉溶才是她的软肋。
所以玉溶破天荒的收了自己,才会让蓬莱县主如此的怒不可遏,因为她太把玉溶殿下当做是自己一个人的,才忍受不了和别人分享他,甚至都不能看到玉溶皇子和别的女人在一起。就是这么极端的想法,才绝对不会承认自己身体出了问题,没有办法生下玉溶和她的嫡子,也是他们两个人爱情的结晶。
纪简咬着牙,轻轻的说道:“皇子妃娘娘,臣妾一直都很清醒,所以才一定要皇子妃娘娘要做打算的……”
蓬莱县主冷冷的笑到:“这本宫还要感谢你咯?谢谢你为了你的孩子来算计本宫?!”蓬莱县主气的恨不得再给纪简一记响亮的耳光,可是还是忍了下去。
玉溶最不喜欢的就是后宫多争斗,因为他就是后宫争斗出来的人,所以更不想自己的后宫也变成那样的,蓬莱县主就算再气,再娇纵,可是自己能做的还是忍着,毕竟现在什么都没有得到玉溶的心更重要的事情了。
“放肆!纪夫人,你最好忘了你今天所说的任何一个字,因为任何一个字从这里流露出去那就是你的死期,本宫绝对不会容忍一个觊觎本宫位置的人在本宫和殿下身边的,你最好清楚这一点!”说着就冲宫女吩咐道:“来人!送纪夫人出去!”说完拂袖而去。
看着蓬莱县主离去的身影,纪夫人不由得咬紧了牙齿,这蓬莱县主真是油盐不进,根本不想和自己过多商量,难道这条路就要堵死了不成?
小宫女扶起纪夫人然后叹了口气说道:“夫人这又是何必呢?皇子妃娘娘压根不听夫人所说一口咬定夫人就是觊觎皇子妃之位的,还白白给了夫人一记耳光……”看着纪简脸上的伤,更是有些心疼的说道:“夫人……这若是让殿下看到了,只怕会更为动怒了……”
纪简扶着小宫女的手臂才勉勉强强的站了起来,自己这一路走来的太难了,甚至很辛苦,可是自己绝对不能也不可以因为别人而选择放弃。
这蓬莱县主一次不同意,那自己就再来一次,她就不信自己还感动不了蓬莱县主了?
蓬莱县主走进内室,回想着刚刚纪简说的话,心里虽然有火可还是仔细的想了想:这今天纪简也确实很奇怪,凭借自己对她的了解,她就算是有什么野心的人,也不会如此直白的表达出来,能够如此的,只怕还有什么其他的事情。
帝位?蓬莱县主想了想,刚刚纪简的话似乎都是围绕着帝位来展开的,的确,这朝中最近开始有些动荡不安,因为迟迟还没有公布即位的人,让朝中各方势力都变得坐立难安起来。
为今之计,最佳的就是快刀斩乱麻,这时候若是能够抢下先机,那么玉溶就可以成为新的皇帝,到时候自己自然而然就是皇后,而整个叶家就会因为一人得道而鸡犬升天。
那究竟该用什么办法让朝臣支持玉溶即位呢?太皇太后亲自出面定下皇帝的人选?可是太皇太后身边的玉湛可就是太皇太后最亲近的人,又同样和玉溶有继承权,只怕到时候太皇太后选了玉湛,那自己岂不是满盘皆输,前功尽弃?
何况自己前几日刚刚因为玉湛而得罪了太皇太后,就算她老人家年纪大,有些事情未必能够记得,可是她身边还有个玉湛,那玉湛可不是听人摆布的主儿,只怕到最后自己还得颜面尽失,何必去自讨苦吃呢?
想了很多人,可是没有一个是最稳妥的,越想越焦急,而越焦急就越没有办法解决。
难道现在就只能坐以待毙了吗?蓬莱县主摇了摇头,自己绝对不是那种可以一直等下去的人,有些事情必须自己去争取,不然永远落不到自己的头上,想着想着蓬莱县主又再一次想到了纪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