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溶这两天察觉有些不太对劲。
早些时日去向顺贵仪问安的时候,她都是不咸不淡的,听身旁的女官说,这两日顺贵仪身子有些不舒服,所以心情不太好。
玉溶在心里不由得暗暗地想到:莫不是又有了?那自己这储君之位只怕要泡汤,面上虽未曾说什么,只是吩咐女官盯紧点,有风吹草动立刻回报。
但是暗地里,玉溶可是惆怅的很。
玉溶这里不太平,那顺贵仪那里更是不太平。这几日顺贵仪使出了浑身解数,都未曾从陛下口中探听出半点关于储君的消息,心情能好就怪了。
可是顺贵仪毕竟在后宫浸染了那么多年,从前叶皇后在的时候,她也是宠冠后宫,若不是后来自己不争气,哪里会有如今萧夫人的事儿?
一想到萧夫人,顺贵仪的心也是气不打一处来,那天她越想越觉得萧夫人这是在打她的脸。所以,一想到储君之位自己的儿子还没着落,那萧夫人的儿子就更不可能了。
“陛下。”顺贵仪泫然欲泣的模样,一向是陛下最心疼的样子。“怎么了?心口还疼?”陛下这一招手,顺子公公立刻就要宣御医了,只是顺贵仪柔柔弱弱的说道“没有,只是妾觉得陛下太偏爱妾了,妾恐怕无福消受。”
陛下这一听,立刻就问道“怎么了?你是朕的贵仪,怎么会无福消受呢?”一听到陛下这么一说,顺贵仪哭的更伤心了,旁边伺候的女官立刻说道“顺贵仪在陛下身边得宠,自然萧夫人看着眼热,好几次都对贵仪心存不满了。”
陛下自然不是那种听风就是雨的人,他对后宫的小伎俩心里还是清楚的,“不会吧?”陛下反问道“萧夫人不是这种人啊,你总爱多心。”顺贵仪一听,陛下这是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啊。
悄悄的递了个眼色给身旁的女官,女官自然心领神会。
“求陛下为奴婢做主,为贵仪做主啊!”蕊草立刻哭着在御前告御状,这种情况,可是陛下从未见过的,他深深的看了一眼哭的梨花带雨的顺贵仪,眉头紧蹙的问道“你是何人?”
蕊草立刻回禀道“奴婢只是顺贵仪身边的一介小宫女,名唤蕊草。”陛下沉声问道“你刚刚喊着什么为顺贵仪做主,且说来听听。”
蕊草立刻将之前发生的事情添油加醋的说给陛下听。顺贵仪在一旁悄悄打量着陛下的神情,果不其然听完之后,陛下的脸色就沉了下去。
“真有此事?”蕊草立刻跪下说道“陛下如若不信当时可有不少小宫女,女官和太监被叫过去训话,她们皆可作证,萧夫人这就是借题发挥,对顺贵仪心存不满啊。”
陛下扔下手头的书,吩咐道“朕去理政殿看看。”说着就走了出去。
陛下这一走,顺贵仪也有些摸不着头脑,“陛下,这是生气吗?”身旁的女官宽慰着说道“娘娘尽管放心,你看陛下的脸色也不像不生气的样子啊。”
“话这么说是没错,可是陛下若是生气,去理政殿做什么?”顺贵仪不解的问道,正常不应该宣萧夫人,或者直接降旨处置萧夫人吗?“只怕是陛下还念及旧情,不好当着贵仪的面子处理萧夫人。”顺贵仪觉得很有道理,“若娘娘不放心,到时候只管问顺子公公就行了。”这顺子公公人可是精明的很,看的出顺贵仪得宠,对顺贵仪也是百依百顺的。
为此顺贵仪也是心领神会的,毕竟她也是看在眼里的。
能不能够这次扳倒萧夫人就看自己和顺子公公的配合能够打成什么样了。
陛下说去理政殿是没错,路线是一直向着理政殿的方向去的,可是每次当顺子公公一给陛下领过去的时候,陛下偏巧就错过了,一次两次可以说是陛下在沉思或者心不在焉,所以才没看见,可是这十次八次,可就不是那么回事了。
顺子公公一直可是号称,陛下肚子里的蛔虫,因而才能够在这宫里宫外都能够独得陛下的一份恩宠。是陛下的蛔虫,所以自然而然的就能够看出来,陛下此时心情可不好。
若是以往,陛下在顺贵仪身边,稍稍有两句贴心的话,陛下的心情也就好了。可如今陛下可是托词从顺贵仪那里出来了,莫不是有什么要顺子公公来给陛下解答的?
一想到这些顺子公公就示意随行的人都慢点跟上来,自己对陛下说道“陛下,这风大,要不回去吧,让贵仪给您唱段曲子,也好解解乏?”顺子公公这话说完,陛下就仿佛沉思着自言自语一般说道“这顺贵仪说的倒是有几分道理。。。”
顺子公公小耳朵一下就立了起来,陛下一旦这么说,就证明这事儿要有缓,可是自己在这件事上,明显就有些偏重顺贵仪。
若是陛下最后还是偏向顺贵仪的那一切都相安无事,自己还是哄着顺贵仪开心就可以了,可是若是陛下这偏向了萧夫人,那自己可就要赶紧跟萧夫人赔罪去,不然这萧夫人眼看着起势了,头一个就饶不了他。
可这一切不还是得陛下说了才算嘛,自己还是在这时候机灵着点吧。
“顺贵仪可见是受了委屈了。”顺子公公就在一旁不咸不淡的说道,“贵仪娘娘这么多年也未曾跟陛下如此哭诉过,只怕是真的有什么委屈当着陛下的面都没忍住吧。”说着偷偷的打量着陛下的脸色。
“可是。。。按照朕的了解,萧夫人也不像是会做出这种事的人啊。”顺子公公立刻插嘴道“莫不是宫里的有些宫女,女官相互之间有嫌隙,添油加醋的哄骗了两位娘娘?”如此一来,这两方面自己都不得罪,也省的出什么太大的纰漏。
陛下果真点了点头,这时候一个小太监慌慌张张的说道“启禀陛下,太后求见陛下。”顺子公公看了眼陛下那有些严肃的脸,立刻问道“这太后移架何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