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察觉到玉溶进来,可是一直都没有出声。她其实挺好奇玉溶所来为何事,毕竟他最近可是一直在他父皇面前露脸。
等了许久,都未曾听到玉溶的声音,太后轻轻的说道“来都来了,有什么事怎么还张不了口了?”玉溶叹了口气说道“祖母不必打趣孙儿,只是孙儿实在无颜开口。”
听到玉溶说完这话,太后冷哼了一声,“莫不是你在你父皇那里受了些委屈,就到哀家这里来哭诉?想让哀家给你个公道不成?”
玉溶摇了摇头说道“岂敢有劳祖母辛劳,只是孙儿最近一直在父皇身旁侍候,却从未见父皇提到立储之事。求祖母给孙儿指条明路。”
太后突然就明白了,这当今圣上实在是一个恋权极了。其实他这个年纪虽说把朝政交给孩子们也并不是什么大事,可是他总想要一个和他心意的人选,像他自己一般,说到底哪有一模一样的人呢?还是自己不想放权罢了。
太后虽然知道,可是话却说的滴水不漏,“玉溶啊,祖母知道你是一个孝顺又知道上进的孩子,只是这毕竟是你父皇的江山,他自有考量。”
玉溶听着太后的语气,心里突然就觉得有些忐忑,这储位之事只怕要有变动,当初父皇昏迷的时候,太后直接让他代理朝政,言语之中流露出的对他都是满满的期待,语气也不同今日一般。而此时他竟然有些看不透太后的心思,莫非她见到父皇醒来,对他就已经没有什么期盼?
“祖母,孙儿可是一直听从祖母的吩咐行事,若是孙儿没办法得到储君之位,只怕。。。”玉溶听到太后的话以后,自己磕了三个头,然后说道。
太后又怎么不知道玉溶这话里话外的意思,分明就是在说,若是他不能得到储君之位以后他是不会在为她做事了。可是玉溶还是年轻的很,她身为太后怎么可能留把柄在他的手里,如果这么轻易就受到威胁她还怎么当太后。
太后冷笑一声,将佛珠放在了桌面,“玉溶啊,哀家刚刚一直都在说你是个孝顺的好孩子,可是啊,你怎么听不进去话呢,哀家吩咐你做的都是利国利民的事儿,这事情传到你父皇耳朵里,只能赞许你。”玉溶立时脸色就变了,语气不善的问道“太后,难道叶家叛国这件事也是利国利民?现在叶榕可是一直叛逃着,太后难不成一直都没听说吗?”
太后转过身,目光依然慈爱的看着玉溶,可是嘴上的话可是一点都不和蔼,慈爱。“叶家?哀家这件事情上可是一直都在听你的回报,若是有什么问题,哀家也只是受蒙蔽的那个人,这点你可要从心里牢牢的记住才好。”果不其然,太后看着玉溶的身体开始有些发僵,给他教训是为了让他能够记住,只有跟自己站在统一战线上,他才能够顺利成为太子,未来的储君。
“太后娘娘的意思,是这一切都是孙儿唆摆太后,导致叶家倾覆的吗?”太后并没有理他,只是开始轻轻的抿了口茶。“嗯,是好茶,玉溶要不要来尝尝,我看你最近火气有些旺,试试吧。”
玉溶看了眼,太后递过来的茶杯,接了过来闻了一闻,“太后的茶道果然是有精进啊,孙儿是自叹不如。”太后面不改色的点了点头,语重心长的说道:“玉溶啊,你就是这样,心急,哀家对你啊还是寄予厚望的。”玉溶现在心已经彻底凉了,太后现在的意思就是不会偏帮于他,而且话里话外的意思就是告诉他如果他想要拿一些事儿去威胁太后,她随意就可以脱身事外,而他不能,因为他代理的朝政,所以他只能上绝对不能下。
“这杯茶,孙儿实在没心情喝,祖母就慢慢喝吧。”说着就将茶杯摔了下去,转身就要离开。
“孙儿的确不如祖母那般技艺高超,只是太后也莫要轻易忘了好,毕竟祖母不是父皇的生身之母也不是先皇的嫡妻,祖母在世上可没什么血脉亲人,您还是好自为之的好。”
看着他走出去的样子,太后叹了口气,谁知内阁里闪出来个人影,“你躲在那里听了多久了?”太后问道,“是臣女来的不是时候,刚巧和大皇子一同到的,只是不敢露面怕惊扰了太后。”蓬莱县主从内阁走了出来,“家父一直念叨着太后的身体,这最近只怕朝野动荡,打发臣女来看看太后是否康泰。”
“你倒是有心,”太后剥了颗莲子,撇了蓬莱县主一眼。她果断走了过去,和太后一起剥,仿佛聊天一般同太后说道“太后这陛下醒来了,其实无关紧要的,只要有人能为太后娘娘办事就行了。”太后抬眸看着正在专注剥着莲子的蓬莱县主,眼神有些冰冷,“若是按照你说的,哀家就做不得太后了。”蓬莱县主正要宽慰太后,一抬头却对上了太后那眼神,立刻慌张的跪了下去。“臣。。。臣女。。。胡言乱语,臣女罪该万死。”心里不由得埋怨自己的多嘴多舌,在太后面前越来越放肆了。
太后并没有宽恕着让她起来,只是淡淡的说道“国家的朝政大事,都由你蓬莱县主一人做主可好?”蓬莱县主一听这话,身体抖得跟筛糠一样,嘴里不住的告饶,“太后娘娘恕罪,太后娘娘恕罪。”
看着她的模样,太后叹了口气,“就你这般模样,这点胆量,也妄想做如同凤华郡主一般的人物?纵然哀家有心,也难让顽石点头啊。”蓬莱县主一听太后的话,心里松了一口气,可是听到凤华郡主的名字,心里更多的变成了不服气,都同样是有世袭爵位的女人,凭什么凤华郡主可以她就不可以?
“臣女愚笨还请太后娘娘指点一二。”蓬莱县主恭恭敬敬的低下了头,“当年先皇就是这么问凤华郡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