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凌落看的最重的就是林缘吧?”江千帆慢慢踱步到元宵面前,在她耳边轻轻的说出了这段话,就仿佛是段咒语,突然间就让她压制的野心暴露了出来。
“可是我没必要和你合作,因为只要我答应凌落的事情,就一定会说到做到。”“又何必那么辛苦的伪装自己呢?”江千帆仿佛实事求是一般来给她分析。
“我说了我只要林缘,我们两个人有婚约,而且我会马上娶了她做夫人。凌落既断了念想,又和我这个朝臣结两姓之好,何乐而不为呢?”元宵听了嗤笑起来,“我虽然不懂全局是什么样,但是我可以说你说的错误。首先不论如何林小姐都是盟主的妹妹,而且她心仪的人不是你,我为何答应呢?费力不讨好的事,我不做。”
“看样子你是一点都没明白啊,现在这京都的局面,还用我和你多说吗?只怕你早就心中有数了。”元宵听了江千帆的话,面色就变得有些凝重起来,没错当今圣上已经卧床不起,朝政原本都把持在太后和皇后手里,只是不知为何圣上下了圣旨将叶皇后囚禁在宫中,判了叶家全家下狱。此时此刻京中只是表面看起来的平静,只是大家都心知肚明这一切的平静,只是在等叶家最后的表态,也就是看最后怎么处理叶家。
“我起码还是丞相,而且父亲虽然生着病,但是若能够进京,只怕振臂一呼,父亲所站的阵营,难道还会怕输?”元宵突然不解的看着他,“你心甘情愿做这么多,为了什么呢?”江千帆仿佛特别甜蜜一般,“我从一开始就说了,我只要林缘,我们合作,双方都是稳赢的。”元宵此刻有些明白李谪凡对江千帆的评价,江千帆就是一个谜,让人看不透,也看不清。做的事都是坦坦荡荡的,可是给人的感觉就是他在图谋算计着什么,却一点让人也猜不出。
“不急于现在告诉我答案,我只需要看到最后的结果即可。”说完,江千帆便走开了。
是该相信江千帆吗?元宵突然又想到林缘刚刚的表情,很显然她不喜欢江千帆,可以说她厌恶这个地方。将她嫁给江千帆,会乐意吗?
元宵在纠结的同时,在屋内的林缘也是如坐针毡。在这里每时每刻她都觉得自己的头上悬着一把刀,江千帆实在是个定时炸弹,说不准什么时候就做出什么不可预计的事情,但是凌落已然派人来了,应该也不会出什么太大的问题了吧?
当时离开的时候,凌落就曾经说过,一旦接到林缘就必须跟他汇报。元宵当天就收到了凌落加急送来的信件,这也是她第一次那么不情愿,也不想打开的一封信。在打开信之前元宵做了无数次的自我催眠,告诉自己因为凌落对自己的信任,所以即使整封信都是提林缘的,她也觉得很正常。
但是真的从头到尾读下来,竟然真的没有一个字是提到自己的,那种感觉就好像整个世界都在笑她蠢一样,她不由得想撕碎那封信,就当作自己从来没有见过那封信一样。
突然脑海中就想到了江千帆说的话,“我们合作。”是啊,有这么好的机会,又是共赢的机会,为什么不尝试一下呢?元宵内心从来没有如此肯定过,林缘一旦嫁给了别人,凌落自然而然的就会收心,叶榕再好,他现在也是自顾不暇。与其让林缘跳进那样一个火坑,还不如嫁给江千帆,这样就算凌落会怨恨她的自作主张,只要江千帆对林缘好,日子一久,凌落也会自己放下来的。
江千帆在屋中下到第三盘棋的时候,他微微一笑,嗯,时机刚刚好。“你来了?”江千帆冲着屋外说了一声,“嗯。刚来。”元宵从外面走了进来,“坐吧。”元宵看了看这屋内的陈设,全然是书,“江公子怪不得如此博学。”元宵不由得感叹道,随手翻了一翻竟然都是孤本。
“尝尝,我专门为你沏的茶。”江千帆递上来一杯茶,元宵接过却狐疑的看了他一眼,“专门给我?”江千帆点了点头,“自然是专门谢你送了我一门好亲事。”元宵刚刚端起来的茶杯就放了下来,表情严肃的说道。“江公子,我怎么听不明白你说的话。莫不是你忘记了我已经拒绝过了。”
江千帆点了点头,“你说的是实情,一点错都没有。”元宵冷笑一声,“既然江公子还记得莫不是刚刚说的那番话都是戏言?林小姐毕竟是我们盟主的继妹,你如此出言不逊,把我们盟主置于何地?”江千帆边听边点头,顺手又在棋盘上下了一子。“元宵姑娘说的一点都没错,不过,现在我觉得鄙人说的更没有错了。”
“江公子哪里来的信心呢?如此口出狂言,莫不是效仿昔日的江老丞相?不过我还是好心提醒你一下,可别学错了地方。”元宵将茶杯重重的放在了桌子上,转身要离去时。就听江千帆在身后鼓起了掌。“精彩啊,精彩,想来凌盟主暗中的探子已经走了,刚刚元宵小姐的表现会一字不差的传回去的。”
元宵这才转身,冷静的说道“原来,你早就知道了。”江千帆不置可否的笑了笑,“既然我们是合作,怎么好不知已知彼呢?”元宵点了点头,“这种事多心点,总是好的,江公子不介意吧?”“既然是媒人我又怎么会怪罪,”说着重新递了杯茶给元宵,“这茶的确是为了你,这个大媒人准备的。品一品。”元宵接过茶,先是闻了闻,然后轻轻的抿了一小口。“江公子果然是个聪明人,这茶自然也是特别好的。”聪明人愿意和聪明人打交道,这样方便很多。但是聪明人向来也会防着聪明人,尤其是不能让人抓到把柄的事情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