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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岁。

年轻的女士美丽动人,但知道今年之前,整个艺术圈中,荷拉并没有任何的名气。

这是一个平常的午后。

她将自己关在画室好几天不眠不休。

直到她的作品完成。

《小丑之死》第一次出现在世人的眼中时并没有那么精心动魄。

它不过是挂在画展偏僻角落的一副普通作品。

不管是从构图,还是技巧来说,画作本身并没有什么惊世骇俗之处,不过是一个佳作。

而单单只是将画作中的内容说出来,也并不出彩。

一个身穿红衣,带着用纸板拼成的滑稽王冠的男人被吊在绞刑架上,身体发青,双手无力地下垂在身体两侧。

但绞刑架所在的地方并不是阴森的刑场,也不是宽敞的广场。

绞刑架伫立在一间卧室中。

粉色的床上摆着好几个小熊玩偶,在床头之上的墙壁中,有一幅湛蓝的画中画,画里上下由两种不同的蓝色分开,似乎是天空与大地,而在天空中还有总共七个模糊的黑色痕迹,似乎是某种鸟类。

朴素的衣橱,多到没地方放的可爱玩偶,毫无特点的装潢,担任了梳妆台和书桌功能的小桌子,从房间的色调和布局来看,这毫无疑问是个平民女孩的卧室、

而从各种家具的大小和墙壁来判断,房子的高度大概只有四米,但是如果绞刑架上的男人有一米八,那么单单是绞刑架本身可能都有足足五米高,更别说它并非顶在天花板,而且它的比例也完全符合绞刑架本身。

但画师通过纯粹的技巧,绞刑架十分融洽地存在于房间内,而且所有看到这幅画的人在观察画本身的时候,都不会发现任何不协调感,绞刑架的大小和房间的大小都没有问题。

事实上,除非观看者是专业的画师,否则甚至可能无法察觉到绞刑架大小不对的问题,就好像在那个房间中,有着某种人类无法察觉到的空间错乱。

但这还不是让这幅画名声大噪的主要原因。

不止一个人在观看这副小丑之死的时候,都宣称自己在其中看到了一个女孩的身影,尽管画中并没有任何除了带着王冠的小丑外,并没有任何的身影。

弗斯日报的趣事板块报道了这件事,但他们第一天的说法是有一位画师雇人散播自己的画中有鬼魂的谣言。

但第二天弗斯日报的艺术板块中出现了新的消息:

“画家荷拉通过对构图和线条的开创***,完成了一个能让人神情恍惚的惊世之作,就连着名画家麦德都对这位新人画家给出了极高的评价。”

绝大多数人无法品鉴真正优秀的作品,但他们至少知道一个能让

大量收藏家找到这位爆红的画家,然而出乎意料的是,她并没有接受任何一人的价格,即使有一位对这画情有独钟的收藏家,给出了远超所有人的价格——足足八千镑。

但荷拉的拒绝,反而让她的名字变得比画更出名。

同年九月。

荷拉借着自己的名气还没有完全消散,举办了第一次小型画展。

当月收入一千二百四十七镑。

这次画展也证明了荷拉本身的技术,《小丑之死》并不是一个意外,而是厚积薄发的结果。

二十九岁。

身为创始人之一的海特重新回到只剩下荷拉的冰山工作室,同时他的作品《玫瑰》和《少女》也大受赞扬,同样他也并没有卖出这两幅作品,而是挂在了自己的房间。

三十岁。

荷拉接受了海特的求婚。

同年八月。

两人举办婚礼。

赫文也到场了。

参见这两位出色画家婚礼的来客,最重要的是男女双方的家人,但是海特他家里只来了哥哥,很明显,他那身为伯爵的父亲,以及将贵族身份视作荣耀的母亲都不支持他的所谓“爱情”。

但除此之外,艺术界的许多大人物和知名人士,都出席了这两位美术界新星的婚礼。巴特尔

婚礼结束后。

在大堂的墙壁一侧,裱着一副迷离的画像。

一个绝美女人站在花海之中,但是所有看画的人都无法弄清女儿在花海的哪个位置,是中央?还是边缘?

但是毫无疑问的是她被群花拥簇。

就像是一位公主。

“这是我和荷拉一起完成的作品。”海特出现在了赫文的身后。

男人对着赫文露出拘谨的微笑:

“赫文先生,我……”

赫文打断他说话:

“我是不是还没给你礼物?”

海特明显愣了一下。

赫文在他反应过来之前,就不知道从哪里那出来了一个奇特的罗盘递到他的手上。

海特低头看了眼,发现罗盘中并没有东南西北,取而代之的是六十个小分格,和十二个大分格。

海特虽然不知道这是什么,但仍然诚恳地说道:

“谢谢,赫文叔叔,不过话说回来,您为何看起来那么年轻?”

在海特看来,赫文并没有比他年长多少,但要知道他可是自己妻子的父亲啊。

赫文微笑道:

“也许是因为时间对我比较宽容吧。”

海特说道:

“赫文先生,您是怎么看待我们的,我的意思是,我和荷拉。”

赫文看着《花海中的公主》说道:

“我觉得你们很适合,其实我很惊讶,这个世界有那么多人的前提下,你们竟然能够相遇,相识,相爱,简直是个奇迹。”

海特惊讶道:

“奇迹?”

赫文点点头:

“像你这样热爱艺术的人,而且艺术造诣在人类中也算得上出色的人实在是不多。”

海特露出谦逊的笑容:

“赫文先生,我的水平在同行里只能算得上中上而已,比起真正的大师来说还远的很,不如说,那可能是我一辈子都无法触及的领域。”

赫文笑着摇摇头:

“不过比起这个,我觉得更重要的是你能够看懂她的话,在这个世界,这种人真的很稀有。”

海特好奇道:

“看懂?”

赫文说道:

“你之所以会来找她,不就是因为你看懂了那副画吗?”

赫文轻声笑了笑,转移开话题:

“如果你要问我对你和她之间的关系有什么想说的,我只有一句话。

“那就是我祝福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