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文已经在书房里呆了整整两天了。
荷拉悄咪咪地打开房门,将装着鸡肉肠和煎鸡蛋的碟子放上桌子。
“不用特地给我做饭的。”赫文已经提过几遍,告诉荷拉自己的身体不需要养分就能运转。
女孩摇了摇头:
“我习惯了。”
赫文拍了拍荷拉的脑袋,忽然发现桌上的食物正和当初第一次遇见荷拉之时,自己做的一模一样。
赫文一直都不擅长和孩子打交道,虽然荷拉是个乖巧懂事的女孩,可他经常会思考自己是否负起了一位长辈和猎魔人的指责。
正如当初那位捡到他的猎魔人一样。
赫文知道对一个孩子来说,最好的生活绝对不是像这样被限制起来,自由还是其次,重点是能否通过和年龄相近的孩子们进行交流而塑造健全的人格。
现代心理学在这方面的研究与阿斯加德学者的看法不谋而合。
荷拉即使看起来再成熟,但她所使用的神经系统还是人类范畴内的,自然而然就会受其影响,而且赫文也能察觉她那冷漠表面下与其他人并无区别的内心。
他来到亚伦市为得就是让荷拉——一位女孩应得的童年,让她不再需要害怕有人追杀,也不会被过往的痛苦给束缚。
然而无论什么事情都不可能一帆风顺,正当赫文对先行者研究所有些眉目的时候,更大的威胁悄无声息地降临在他们周围。
这股威胁很可能已经察觉到了赫文的存在,从维罗妮卡城堡后门的神在此三个字就能看出有人在暗中注视着他。
他需要作出抉择。
赫文忽然叫住正要离开书房去饭厅吃早餐的荷拉:
“等下。”
女孩转过身,用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赫文。
赫文此刻像是一位对青春期女儿徐徐善诱的老父亲。
他有些艰难地说道:
“荷拉,接下来的一段时间你得待在家里不能离开,我有事得出门一趟,我会找人来陪你……”
还没等赫文解释原因,荷拉就轻轻点头:
“嗯嗯,我会乖乖待在家里的。”
然而如果是正常的孩子,绝对不会把一个人关在家里当做理所当然的事情,但荷拉却并没有觉得这样什么不对。
不仅仅是出于对赫文的信任,更是因为对她来说,光是在一个屋子里不受限制的活着,就是已经无比幸福了。
虽然荷拉已经获得了自由很久,可她仍然和一开始一样,对一切毫无要求,不论什么枯燥的生活都能忍耐。
对于一个成人来说,这是一个美德,再不济也是会被称赞的性格,但对于一个孩子来说,忍耐枯燥与痛苦,这种能力只会让人感到心疼。
赫文更希望荷拉能够稍微“贪婪”一点。
赫文总要做出抉择
竟然无数的麻烦都蜂拥而至,不管是奥丁,火柴人,还是先行者研究所的人,他都一并解决了。
与其让这些怪物隐藏在暗处,抓住自己的破绽,还不如主动出击,以猎魔人的方式将他们全部猎杀。
赫文虽热已经有两套保险措施了,但还不是那么放心留荷拉一人在这里。
屋子本身能抵御住寻常的传奇进攻,但三个威胁之中至少有两个都有很可能有突破屋子本身的能力,就连先行者研究所说不定有办法应对这个问题,毕竟这个屋子不大适应现代的战术手段。
而给荷拉的项链虽然能直瞬间进行传送,可是这毕竟要使用者主动触发,如果对方在荷拉反应过来就抹除了她的行动能力,将会使她无法反抗。
赫文在亚伦大学内还好,可要是他的搜查工作需要他离开这里,没了他的照看,无人能确保荷拉的安全。
他可不是过度关心,猎魔人的生活就是这个样子,时时刻刻都与危险为伴。
赫文先是用左脚敲了敲书房的地板,一个隐藏的活板门显露出来。
赫文起身拉开活板门,用眼神示意荷拉跟着自己。
女孩是第一次来到赫文的地下室,她两眼放光的打量着周围的物品,因为这些东西实在是太过神奇了,即使随便摆放在地板上的长柄武器也溅射着刺眼的电光,挂在墙上的龙首仿佛仍然有生命力,鼻腔喷射着炽热的火星。
她感觉自己走进了常看的奇幻小说,而这里虽然阴森沉闷,但荷拉还是将这里看做英雄勇者们的宫殿。
赫文只是挥了挥手,无数宝物中那些看起来比较恐怖狰狞的部分就消失在阴影之中。
“项链给我看一下。”赫文伸出手。
荷拉从领口中拿出项链,将其轻轻地放在赫文的手上。
赫文轻轻搓了搓项链:
“如果遇到危险,你就在书房跺下脚,就会出现在这里,应该能够拖延一段时间。”
赫文又回到“杂物堆”中,拿出了一把钥匙。
他用一条链子串起来,让荷拉低下头,和项链一起挂在她的脖子上。
这个钥匙是一位伟大者的象征,任何对看门人有所了解的神只,不管是邪神还是某个神系的主神,在见到它后都会保持敬意。
如果那个火柴人或者与奥丁有关的东西遇见了荷拉,都不可能冒着冒犯看门人的风险去伤害荷拉,就算是奥丁本人亲自,也不会无缘无故地挑衅祂。
不过这个钥匙并不会让人成为看门人的誓约者,因为它只是一个巧妙的仿制品,众神都无法分辨出来的伪物。
赫文还拿出了一片指甲,用布包装了起来挂在荷拉的腰间。
这是海拉的死者之船纳吉尔法的一个碎片。
按照荷拉的描述,先行者研究所的所长拥有死而复生的能力,但无论是何等强大的死者,都无法在海拉面前正常行动。
哪怕他面对的不过是纳吉尔法的残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