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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先生,时候也不早了,老身也该走了。”

“您走好,晚生便不送了。”

她看起来只是一个普通的老妇人,白晨也没有感觉到尸魂鬼的气息。

如果她是魂魄依附在死尸的身上,将会有非常重的死气,而不会如现在这样正常。

白晨没有在她的身上察觉到任何的异样,她看起来与普通的老人没什么区别。

难道真的是因为她当时没有死透?

这又解释不通,人死后七个小时内就会出现尸斑,这是身体开始发生腐化。

当然了,这种情况也不是完全无法阻止的,某些化学合剂的确可以延缓表面的变化。

可是七天的时间,身体甚至都已经开始腐烂了。

除非是有高人加持,用法力保护她的肉身,在短时间内不会腐坏。

也许真的有这么一个高人,能够起死回生。

虽然这个可能性很小,可是死而复生并不是那么难。

至少对现在的白晨来说,知道了其中的道理之后,一切就不再那么难了。

不过起死回生,也是需要付出代价的,要么足够强大,就比如说白晨这样,能够对抗这个世界的天道。

要么就是受天道所惩罚,这就所谓的一饮一啄,得到多少就要付出多少。

还有一点让白晨感到疑惑,这位老夫人在这个时间出来活动。

虽然她也给出了解释,白天的时候蒙头睡,晚上的时候又精力旺盛,这也是可以理解的。

可是白晨就是感觉别扭,说不上来的别扭。

整个晚上,白晨想了很多种可能,可是都对不上号。

首先,那老夫人是个正常人,至少自己看不出端疑。

其次,她的行为古怪,与她短暂的交谈,白晨感觉她有些心事。

不过不知道这心事是因为家里的事情,还是她本身的事情。

翌日——

日上三竿后,白晨才姗姗来迟。

殷小馨和殷小虎已经等候多时了,看着白晨慵懒的态度,心中更是不满。

不过在这个不算大的书屋内,除了他们两个之外,还有殷家的其他小孩,有些是下人,又或者是陪读的书童。

这在大户人家很常见,眼前的这些孩子,大的有十几岁,小的看起来也就四五岁。

书都拿不稳,更不用说读书了。

而且看这架势,他们个个都是以殷小馨和殷小虎马首是瞻。

白晨还没来得及看清楚屋内有多少孩子,殷小馨的第一波刁难已经来了。

“先生,您第一天教书就迟到,似乎有违圣道,读书人当以身体力行,诚信守时,而不应该拖沓怠慢,又或者说先生不尊重我们这些小孩子,觉得我们可以随意糊弄?”

“尊重是相互的,那你们尊重我吗?”

“那要看先生是否值得我们尊重,至少以您现在的表现来看,您还不值得我们尊重,你们说是不是?”

“是……”孩子们齐声呐喊道,看起来他们是受过殷小馨的蛊惑,知道什么时候该说什么话。

“很好,刚才说是的孩子,全部站起来。”白晨的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

殷小馨第一个站起来,然后一堆小孩子跟着站了起来。

白晨抽出的戒尺,恶狠狠的说道:“不尊重师长的人,将来也只会是不忠不义之人,所以今日我便给你们先上一课,应该怎么尊重师长。”

“先生,你想以罚立威?我可不怕你,有本事你就打好了。”殷小馨显然是想好了,如何对付白晨。

“我们也不怕。”

这些孩子的目光里有些犹豫,可是他们显然是早就被动员过了,所以此刻一个个都是回答的铿锵有力。

“顶撞师尊,藐视师长,这是其一,圣言歪说,狡辩偏听,这是其二,蛊惑同窗,联手违师,这是其三,殷小馨,你上来。”

殷小馨的脸色微微一变,有些胆怯,却还是走到白晨的面前:“你真敢打我?”

“伸出手。”

殷小馨伸出白嫩的小手,怒视着白晨:“你若是敢打我,我便去告诉我爹去。”

啪——

白晨的戒尺已经落了下去,殷小馨啊的一声。

“这一尺是替过去那些被你赶跑的先生打的。”

殷小馨的眼眶已经红了,眼泪在眼眶边上打转,想哭却又强忍着没哭出来。

钻心的痛楚,让她手掌发麻。

啪——

第二尺更痛,殷小馨想要缩回手,却被白晨牢牢的抓住。

殷小馨惨叫一声,手掌已经通红,白净的手掌上留下两条痕迹。

啪——

第三尺,白晨这才松开了殷小馨的手。

“下一个,上来。”

白晨指向岁数最大的孩子,那个孩子看到殷小馨被打的如此凄惨,不由得露出几分怯意。

“上来,殷小馨一个女孩子尚且敢于担当,你一个大男人,还畏首畏尾的,像什么话。”

“我不来,我不来……我前些日子刚刚得病,不能被打,打出毛病来,你负责吗?”

“上来。”白晨再次重重一喝。

那孩子转身便想逃出教室,白晨手中戒尺飞了出去,直接穿在那个孩子面前的门板上。

“你们知道,我在当教书先生之前是干什么的吗?”

“干……干什么的?”

“杀人的,我是专门砍人头的刽子手。”白晨狞笑道。

所有的孩子都打了个冷颤,那个大孩子更是惶恐的看着白晨:“你骗人……刽子手怎会当教书先生?”

“还不是那些个被你们捧走的教书先生,我听说了这殷府里有你们这群顽劣的小子,便自荐来此,我倒是要看看,你们比起那些死囚,是不是更难应付。”

“那……那又怎么样?难道你还敢杀人不成?”

“这可难说。”白晨笑了笑:“你们想看看我是不是敢杀人?对我来说,杀个把人根本就不是个事,前些日子我刚杀了一个犯官的家眷,那犯官满门抄斩,其中就有几个小孩子,全都是我亲自砍的他们脑袋。”

众人被白晨说的,一阵毛骨悚然。

白晨的眼中阴森可怖的寒光,扫过在场的每个人。

“至于你们,或许我不会杀你们,可是我整治人的本事却是不小,你们谁想尝试,大可再来顶撞我。”

白晨看向那个要逃的大孩子:“过来,顺便把戒尺给我带过来。”

那个大孩子也不敢逃了,老老实实的把戒尺送到白晨的面前,伸出手。

白晨重重的打了三戒尺,狠狠瞪了眼这孩子:“滚下去坐好,下一个,就是你……别想逃。”

三刻钟后,整个教室内十几个孩子,全被白晨洗礼了一遍。

白晨的教学方式向来粗暴,不是白晨想要粗暴教学,是这些孩子已经习惯了惹是生非,若是不强行矫正,将来的性格势必扭曲。

和他们说大道理是没用的,就如殷小馨和殷小虎这般的,恐怕他们听过的大道理,都已经听的耳朵长茧了。

佛主还要杀生成仁,更何况白晨不是佛主。

只有一次让他们害怕,只有害怕,他们才会收敛。

一堂课结束,白晨收拾了诗经课本转身就走。

这节课,可以说是这些孩子生平最老实的一课。

俗话说恶人自然要有恶人磨,这些孩子现在不是恶人,可是他们却比恶人更可恶,仗着年纪与身份不拘管束,说的直白一点就是熊孩子。

傍晚时分,白晨去后堂去打饭,却发现饭菜居然一点都不剩。

不少在后堂吃饭的家丁看向白晨的眼神颇为不善,白晨想了想,多半是那些孩子的家长知道自己的孩子被打了,有心刁难白晨的。

“厨子,再给我做几道菜来。”白晨冲着厨子说道。

那厨子眼神同样不善,冷冷的扫了眼白晨:“没空。”

“几时有空?”

“我又不是你的奴才,你管我几时有空?”厨子自己端着饭菜,站在旁边吃喝着。

“可是你家的孩子回去找你告状了?”

“哼!知道就好。”厨子冷哼一声:“我家大宝从小到大我也没舍得打他,你倒好,把他的手都打肿了。”

“这样啊。”白晨轻笑一声:“明日不要让他去学堂了。”

“你管得着吗,你就是个教书先生,那学堂也不是你开的,是家主老爷出钱开的。”

“若是让我看到你家孩子,我便打断他的手。”白晨冷笑道。

白晨从来就不是善男信女,这厨子和自己横,自己便比他更横。

“你敢!?”

“你看我敢不敢。”

“老子和你拼了!”厨子丢掉手上的饭菜,直接撩起身边的菜刀。

白晨当即提起旁边空荡荡的饭桶,直接朝着厨子当头盖下去,然后提起脚就将之踹飞出去。

“在我这比横?老子比你更横,给我记住了,以后我来这吃饭,给我备好饭菜,若是少了分量,这里我打你,在学堂打你儿子。”

那厨子直接被白晨打懵了,他还真没想到,一个教书先生居然如此的蛮横。

这让他极其的狼狈委屈,只能转头寻求其他的帮助。

突然,他看到了隆衫:“大总管……大总管,救命啊……这人是个匪贼……大总管给我做主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