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有时和樊学刚父子俩他们匆匆的来又匆匆的离开了,但对于甲板上的人来说,他们的影响却是巨大的。
比如于胜戎,他直到樊有时父子离开以后,仍然无法相信他们居然是来向周铭道歉的。
为什么啊?你们可是樊家啊,饶是中央在提到吴苏洞庭山樊家的时候,都要顾忌三分,他们滨江资本集团要想在滨海站稳脚跟,第一个想到要拉拢的对象就是樊家,怎么这样的樊家,自己吹了半天的樊家,居然会主动给周铭这么一个年轻人主动道歉呢?
要不是于胜戎确定那就是樊有时本人,要不是于胜戎确定周铭真的是之前好几年都在国外,要不是于胜戎确定苏涵之前也跟着周铭出了国,前几天也一直都跟着周铭,他真会以为这是周铭故意设计好的一出戏。
可既然这是真的,那才让于胜戎更尴尬了,因为自己刚刚才说要周铭去给樊家道歉,结果樊家就先过来道歉了,这不是打脸吗?
“虽然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不过看起来结果还是很不错的。”
周铭对于胜戎说,丝毫没有提到之前的事情,他接着问道:“那么于先生,既然樊家这边的问题解决了,那我们之间的合作应该可以继续谈下去了吧?”
于胜戎点头表示当然,开玩笑,连樊家都主动上门道歉来了,还有什么是不可以的?
“不过尽管樊家这边的问题解决了,可这对滨海的局势却并没有太大的帮助,或者也可以说,由于险些招惹了樊家,我们在面对滨海局势的时候,要必须更加谨慎小心,再不能像这样任『性』莽撞了。”于胜戎对周铭说,很显然在跳过了樊家的事情以后,于胜戎又很快冷静了下来。
周铭也深表同意的点点头:“所以我决定去找沈家的麻烦了。”
于胜戎第一时间没反应过来,他跟着点点头:“沈家是很好,虽然比不上樊家,但也……等等,周铭你说找麻烦?”
于胜戎很快反应过来周铭刚才说的并不是跟沈家合作,而是要去找沈家的麻烦,他顿时惊叫起来:“你疯了吗?”
于胜戎会这么问是真的有些抓狂,毕竟刚刚他才给周铭强调了要谨慎,不能再像这次一样任『性』莽撞了,可结果他就说要找沈家麻烦,有你这么说话的吗?你这是拿我的话当个屁给放了啊!
周铭却有些无辜:“这有什么,于先生你想一想,为什么昨天我去外滩35号的时候,那位沈大少会正好在那里,而且我听他的话,三两句就是要挑起我和樊家的事,虽然现在我并不知道他想干什么,但我不觉得应该放过他。更重要的是他那副盛气凌人的样子,让我很不爽!”
“就是这些原因吗?”于胜戎追问道,那副表情显然就是不相信周铭的,或者说周铭刚才说的这些原因……根本不能被称之为原因。
周铭叹了口气:“果然还是瞒不过于先生你呀!其实我也没什么太多的想法,只是反正滨海这边的局势不熟,就随便挑一个了。”
随便挑一个?
于胜戎要吐血了,这是滨海局势,你以为是在路边摊挑桃子呢?想挑哪个挑哪个?
见于胜戎瞪大了眼睛要说什么,周铭却先说道:“于先生你可不要食言啦,你刚才可才说过的,我能解决樊家问题,你就于字倒过来写,就什么都支持我的想法。”
周铭说着摆了摆手:“我也不用于先生你的姓倒过来写了,就无条件支持我就好了!”
面对周铭这番话,于胜戎心里这个苦啊!
他那时只是一番气话,而且在他那时看来,要是周铭不那么做就是完蛋了的,可谁知道转眼樊家就来道歉了呢?这简直玄幻得让人莫名其妙。
在这一刻,于胜戎很想反悔自己刚才的话,可怎么想这种打自己脸的话他都是说不出口的,可难道就真的要支持他去找沈家的麻烦吗?那也太胡来了吧?
突然间,于胜戎感觉自己根本是进退两难,他开始后悔答应李庆远了。
不行,周铭这个年轻人要在这里发疯,自己绝不能陪他一起任『性』!
……
周铭这么公然来到黄浦江上游轮里和于胜戎见面的消息,很快传遍了整个滨海,几乎滨海所有势力都在第一时间收到了消息。
在外滩35号的院子里,刘家的女状元抱着她的琵琶在轻轻拨弄着,同时说:“没想到这个周铭居然请来了滨江的于家做帮手,他倒是挺有想法的,那些滨江人一直都想伸手来滨海,却又自恃身份,和周铭倒是能一拍即合,只是……你连滨海这里的情况都还没搞明白,又加上一个于家,你忙的过来吗?”
在外滩2号的黄家公馆里,黄荣也在给自己父亲打电话,电话里讨论的也是这件事。
“父亲,樊家依然还是那么精明,很显然他们已经预感到了什么,所以他们宁愿放下自己的面子去给周铭道歉,也不要冲在最前面。父亲,那艘游轮就停在黄浦江边,我站在公馆楼顶,拿着望远镜就能看到,我是亲眼看到樊有时先生带着樊学刚上的甲板,不会有错!”
甚至就连已经当上『主席』的林泽康,也抽出时间亲自打电话回了滨海。
他在电话里的交代很简单,就是让滨海这边紧紧盯住周铭,有任何事情都必须通知他。
最后是同样在外滩35号的饭厅里出现过的沈家,沈善长得知这个消息也感到十分惊讶。
“没想到樊学刚蠢笨了一点,但是他父亲那位樊家的大家长还是没那么好糊弄的,一眼就看出了周铭就是个不能碰的漩涡,所以宁愿带着樊学刚去道歉,真是果断的很呀!”
沈善长饶有意味的说着,他此刻正和自己的几个朋友在打台球,旁边还叫了几个身材十分火辣的女孩作陪,每当沈善长打进一个球,她们就会用力的给他鼓掌叫好。
“毕竟樊家大家长都那么大年纪了,他见识肯定是要比我们这些年轻人要高很多的,不像长哥您,这么年轻居然就可以算计樊家,随便一出手,什么都不用做,就把樊家的大家长给『逼』出来了,那阵是吾辈的楷模啊!我一直都以长哥您为榜样的!”
沈善长不是不知道他们这是在拍自己马屁,但他仍然很高兴,他一边叼着烟,一边打了个花球出来,又引来众人大声鼓掌叫好。
有人叫好自然就有人担心了,有人思前想后提醒沈善长:“长哥,你说今天樊家那么高调去找周铭,还有于家和周铭在那么豪华的游轮上会面,这……会不会有什么问题啊?”
随着这个问题被问出来,立即引发了一众嘲笑。
“我说你不会是傻了吧?这能有什么问题?他们无非就是自己聊聊关于滨海的形势,除此之外还能做什么?难不成还能在樊家道歉以后,他们再咄咄『逼』人到长哥头上来不成?那不是笑话吗?”
“要我说,他们倒可能是为了那天长哥帮助了他们,他们要送一面锦旗给长哥,哈哈!”
沈善长摆手示意他们都安静,沈善长自己走过去搂住那个提醒的人。
“兄弟,哥知道你是为哥好,不过什么事情都是要细细想明白才适合说话的。”沈善长对他说,“首先一个最浅显的问题,你觉得滨海的形势复杂吗?是不是你一眼就能看明白的?”
那人坚决的摇头,表示自己肯定看不穿这个形势。
“那不就对了吗?”沈善长对他说,“连你这个滨海人都看不明白,那个周铭就更不要说了,就算有苏涵李庆远,加上滨江的于家大家长帮忙,他要彻底弄明白也仍然还是一件很麻烦的事情。”
沈善长随后举例道:“比方说今天樊家过来道歉。是,那是樊家大家长亲自带着樊大少来道歉,可那样就能证明樊家真的可以置身事外了吗?或者说周铭就真的能相信吗?又或者说他就算相信了那又能怎样?他就能一下明白事情的全部,成了名侦探周铭吗?”
沈善长说着自己都笑了:“我想这种话就是三岁小孩也不会相信吧。”
说着沈善长突然转了话锋:“不过兄弟,刚才你那提醒我的语气是什么意思?难道说那个周铭会在樊家道歉了以后,反过来找我的麻烦吗?”
这个问题引来了阵阵嘘声,让提醒的那个兄弟都很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
沈善长也重重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兄弟,你也不看看我是谁,沈善长啊,不是我和你吹,就算给那周铭一百个胆子,你看他敢对我做什么吗?好了我明天还要出席很重要的活动,先走了,你们玩吧。”
丢下这句话,沈善长就把手中的球杆用力一甩,然后离开了台球室。
其他人跟着沈善长一起出去,同时都还一个个数落了那位兄弟。
“你这个人怎么回事?会不会说话啊?那可是沈大少,在滨海这个地界上,敢惹我们沈大少的人还没吧!”
“樊家道歉就来找沈大少的麻烦,你当那个周铭是神经病吗?就算他真的要犯病,难道李庆远还不会拦着他吗?更别说还有于家的大家长,那位于胜戎先生我见过,是个控制欲很强的人,他怎么会听周铭的话。”
“你就知道说这种不着边际的话,找沈大少的麻烦,那是根本不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