帮我包扎伤口的时候,陈珂的手很轻很柔,尽可能不触碰疼我,我坐在沙发上,她站在我对面,衣服领口又比较宽松,有意无意的我正好瞟到衣服里面,我尴尬的想要把脑袋转到别处,陈珂娇声喝我,别动!
硬是把我的脑袋又给扳正过去,我就这样痛并快乐着捱了十多分钟,唾沫都不敢往下咽,生怕被人看出来我的不堪,好不容易等她包扎好,我寻思着伸个懒腰活动一下筋骨,哪知道手欠举的太高,一下子捅到她胸脯上,当时我特么就尴尬了,陈珂还以为我是故意的,小脸顿时红了,赶忙低下头收拾没用完的纱布和药。
我干咳两声解释说,小珂我刚才不是故意的。
“嗯..”陈珂既不抬头也不回应,就是简简单单“嗯”了一声,这下整的我顿时没脾气了,那感觉就好像是我俩有啥不可告人的秘密似的,我瞟了一眼旁边的胖子和邓华,这俩损出赶忙把脑袋转到门口,胖子来故意拉长声音吧唧嘴:今天晚上的月光还是不错的啊,皎白透亮,嘿嘿嘿...
“就是,就是!”邓华应和的狂点脑袋。
我走过去一人甩了他们一个脑瓜嘣儿骂,你俩从屋里呆着能看着个Jb月光。
胖子贱嗖嗖的笑着说,那我要不我俩出去看?把地方给你们腾出来?
陈珂脸红的都能滴答出水来了,像是只惊慌失措的小兔子似的快步跑上楼去,等她走远后,胖子“啧啧”两声捅咕旁边的邓华说,华子跟你说哈,装逼这种事人人平等,谁装的好谁牛逼,跟着我三哥走,抽烟喝酒摸大肉。
我耷拉着脸说,信不信老子立马把你变成盘回锅肉?你丫好像脑壳有包,场子都让人砸成这个逼样了,你心咋那么大呢?还有精神头从这儿咧着海怪嘴嘚吧嘚?滚出去看看,狐狸他们商量出来结果没。
胖子和邓华一块往门外走,我揉捏着太阳穴思索到底是不是鸿图会所干的,这事儿和安佳蓓又有没有关系,如果真有的话,我应该怎么处理安佳蓓。
越想我越觉得犯愁,我叹了口气搓了搓自己的面颊,这个时候感觉有人站在我前面出气,我扬起脑袋张望,见到和尚微笑着站在我对面盯盯的打量着我。
“你干啥?”我没好气的问了句。
和尚一屁股坐在我旁边,很自然而然的从我上衣兜里翻出来香烟,给自己点上一根说,看你额前愁云密布,要不我帮你算算?
“行啊,算算我啥时候死。”我把手朝和尚伸了过去。
和尚一脸认真的握住我的手,瞟了几眼后出声,你命好,保管能活到死。
我指着门口的方向咆哮:“滚!马上,立刻!”
和尚夹着烟卷弹了弹烟灰说,其实你真的没必要那么大火气,晚上来砸场的人将近有两百多号,即便知道对方是谁,你也不见得有多快乐,整个石市超过这种程度的大势力也不超过一巴掌,而且各个背景通天,就算知道了,你能怎么样?带着人去拼杀?其实你现在这种状态就挺好的,藏在人群里,既不显眼还不影响自己要做的事情,反正那么多场子被砸了,也不差你一家,你上赶着往外冒,不是告诉对方,朝我开炮么?
我叹了口气回答道:“场子砸就砸了,我无所谓,无非再花俩钱装修一下就又能开张,可现在的关键是,对方想让我们成为下线,帮着你们贩药,这事儿尼玛抓着了可是掉脑袋的,况且我本身对这行当就不感冒,现在的身份很尴尬,有人赶鸭子上架,你说我应该怎么办?诶?不对啊,你怎么知道我有要干的事情?”
说着话我突然回过来味儿,心神一紧,愕然看向和尚。
和尚伸出那只粗糙的手掌笑呵呵的说,我会算!而且我还能算得出来你要找谁。
随即我又一想,这孙子经常性的满口胡言,察言观色的本领异常强悍,我估摸着他又想跟我玩敲山震虎的那套把戏,不屑的撇撇嘴说:“嘁,那你帮我算算,我要找的人在什么地方吧?”
和尚摇摇头说,这个暂时算不出来,即使算出来了,我也不会告诉你,很多在你眼里看来是当屠之人,或许还有他别的使命,一切自有定数。
瞅着他神叨叨的跟我唠仙嗑,我就一肚子邪火,不耐烦的摆摆手说,麻溜把大厅的卫生给我弄利索,看不见这一地玻璃碴子,怎么眼里一点活都没有呢?弄不干净,我扣你工资!
“万恶的资本家!”和尚白了我一眼,心不甘情不愿的从吧台后面拿出来笤帚簸萁收拾起来,看他“刷刷”的扫地,我突然意识到狗日的刚才好像无意间说漏嘴了什么,那句“当屠之人”是什么意思?我朝着他喊了一嗓子:“大师你过来,问你点事儿。”
就在这个时候,胖子和邓华忙不迭的从外面跑了进来,因为跑的太匆忙,胖子还被门槛给绊倒了,“噗”的一下摔了个狗吃屎,差点脸没砸到玻璃碴上,幸亏和尚的笤帚刚好伸到那块要打扫,才免于破相。
我走过去把胖子搀扶起来问:“后面有狼撵着呢还是咋地,都多大个人了,办事还总毛毛躁躁得!”
胖子吞了口唾沫说,狐狸带着人去砸场了!
“砸谁场了?”我好奇的问。
邓华从旁边接话说,去砸鸿图会所,刚才有几个店老板确定就是鸿图会所晚上派人来拆的花街,狐狸气不过,让各家老板都把自己的看场马仔借给他,他自己又喊了一伙人,浩浩荡荡的出发了。
我撇撇嘴说,这个脑残,人家说啥他信啥,随便他呗,反正他也不会出事儿,他爹姓孔,半个石市人都得给面子。
从旁边扫地的和尚径直走了过来,朝我说,你得去一趟,把狐狸带回来,这是有人故意下套让狐狸往里跳。
我不屑的歪嘴笑着说,没看出来你丫野心还挺大啊,连狐狸是谁都调查的清清楚楚,咋地?是准备从我这艘小破船往狐狸的大航母上跳么?别痴心妄想了,你混不到孔家去,狐狸那小子倔逼一个,他爹认他,他不认孔家。
和尚嘴角的笑容立时间收起,很严肃的看着我说,你必须得过去救狐狸,鸿图会所的底子不简单,而且狐狸他爸现在根本不在国内,出事儿的话没人能保的了他。
“凭啥啊?”我懒散的坐在沙发上,看来和尚比我想象的还不简单,他不光知道狐狸,而且还知道鸿图会所,难不成这家伙姓孔?是狐狸一直恨之入骨的那个负心汉,我脑海中顿时出现一抹三流小电影里才会有的狗血桥段。
和尚一把攥住我的手腕,眼珠子微微凸起,一字一顿的说:“我让你必须救狐狸!”
我想要甩开他的手掌,挣扎了两次没有成功,气呼呼的骂,老子就不去,有能耐你特么杀了我吧!
和尚的眼神越发变得锐利起来,鹰钩似的鼻子泛着冷光,那副表情说实话真把我给吓住了,我就是嘴犟不愿意服软,咬着牙恶狠狠的跟他对视着。
“去尼玛得,你跟谁俩呢!”胖子和邓华抡圆了拳头就往和尚的身上砸,和尚如同一个木人桩似的一动不动。
邓华直接从收银台里拎出来一瓶洋酒,照着和尚的后脑勺“咣”的一下就砸了上去,酒瓶子瞬间破成碎片,和尚完全就像没事人似乎摸了摸自己光溜溜的脑门,深呼吸一口看向我说,你去救狐狸,我帮你火车站的事情压下去,如何?
我冷笑说,火车站什么事情?我凭啥相信你?你那么大本事怎么自己不去?跟我闹着玩呢?
“我不是和你做交易,你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你要是不去,我马上杀了你!”和尚很随意回头就是两脚,直接把胖子和邓华给踹倒,单手掐住了我的喉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