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月后
沧澜国皇城
扶云殿里,沧澜景阳跪在沧澜谨恒的床前。
双手紧紧的握着沧澜谨恒的手。
“父皇,你觉得怎么样?”
喉咙哽咽。
眼角有温热的液体流出来。
“景阳啊,父皇,没多少,时间了。”
深呼了一口气。
“你是朕的太子,可......可要做好......表率。”
慈祥的笑容在脸上绽放。
苍白如纸的脸颊,凹陷。
沧澜景阳看着躺在床上的父亲。
生命终有时。
可是,这来得太突然了。
才一个月的时间,竟然耗尽了他所有的命数。
“父皇,你会好起来的,儿臣还有好多问题要问父皇呢,你可不能不讲信用呢。”
沧澜景阳伸出右手,抚摸着沧澜谨恒,满是皱纹的脸。
时间一点也不留情。
他真的要带走我的父亲了吗?
他的心里,不知道是高兴,还是悲伤。
高兴是因为,自己就要成为沧澜国的主人了。
伤心的是,他的父皇,就要离开了。
“不是,还有景笙吗?”
他依然记得自己的儿子,沧澜景笙是一个多么聪明的孩子。
可是,他不能让沧澜景笙,来做沧澜国的王。
景笙太过于念旧了。
公私分不清楚。
面对天下的大事,和自己的事情,总是会混淆在一起。
沧澜景阳可不一样。
他对感情,不需求,也不强迫。
那是一种怎样的淡然。
淡然处事,却又不把感情揉进去。
“父皇,我希望景笙平淡的生活着,不想让他绞进这纷争当中。”
门外围了许多大臣在外面。
就连皇后和贵妃娘娘,也是一样。
整个扶云殿,只有沧澜景阳一个人。
沧澜景笙没有来。
没有人通知他。
在景阳看来。
他需要多生活在自己的世界里。
不需要面对太多的皇室纷争,才是对他最好的归宿。
“景阳,景笙是你的弟弟,是你最疼爱的,弟弟,你一定要记得。”
沧澜谨恒的话,在沧澜景阳的耳畔围绕。
可后来的某一天,他才明白,自己不过是一件用来震住沧澜国的工具。
是为了守住最后的希望。
“父皇,我想让阿笙得到自由,可以吗?”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沧澜谨恒就没了气。
他最后想说的那些话,全部化作一缕空气,在沧澜国的上方,缓缓地飘向沧泠山的山顶。
那个最纯净的地方。
沧澜景阳坐在床边上,待了许久。
还是没有想明白。
为什么父皇,对于景笙那么的执着呢。
从前,宋弈慧对自己说的话。
现在回味起来,依然有一种熟悉的陌生感。
她对自己说阿笙的话,无非是曾经的玉贵妃的事情。
可惜,这么多年过去了。
宋弈慧还是没有战胜董玉言。
她在沧澜谨恒的心里,一直占着位置。
“父皇,你到底想要说什么呢?”
沧澜景阳仰头看着上面。
眼里的泪水,还是流了出来。
关于所有的猜忌,谁也没有胜过谁。
我们不过是这场游戏里的角色。
输赢从来不是最重要的。
重要的东西,一直都是最浅表的。
沧澜二十一年腊月廿十五
帝崩,其子沧澜景阳登基。
沧澜景阳登基那一天,沧澜景笙没有来。
而是去了江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