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简还在想着如何去求得做酥饼的师傅收她为徒弟。
君默放下手中仅剩的半块。
连着桌上还有的五块喷香的酥饼，逃离了现场。
正好此时，云斓翊也来了。
看见君默手里拿着的酥饼。
一瞧纸质包装，以及颜色。
云斓翊就知道是哪里出品的，哪个店里头的。
“没想到，你喜欢这些东西。”
轻烟带着他的时候，就非常喜欢这家的酥饼。
但是她说，最喜欢的，却是母亲做得鲜花酥饼。
可是，她再也吃不到了。
君默举起手中的袋子。
放在眼前看了看。
“不是很甜，也不会腻，吃起来，还挺不错的。”
而且，闻着也香。
云斓翊点点头。
这倒是不错。
他也吃过几次，都是轻烟买来带给他的。
“要是你喜欢，可叫云霜买些给你。”
但恐怕，也没有多少机会可以吃到了。
“不过，也没有多少时间可以待在雪族了。”
今天去了一趟望月湖的星月阁。
顾千雪恢复得很好。
离苏醒，应该快了。
可是，苏醒过来后，可能会变得冷漠。
记忆会有，却没了感情。
就算自己爱的人在自己面前，也不能做出任何有关于感情得动作或其他。
云斓翊就是要把这件事告诉君默得。
得让他做好心理准备。
“我有件事，要告诉你。”
云斓翊小心翼翼地说道。
生怕自己说错一句话，就让他猜疑自己地能力。
“你说。”
君默正在吃着酥饼，没什么心思听他说的话。
也无紧要了。
“回屋里说吧。”
云斓翊领着君默回到屋里，坐了下来。
君默拿着那一包鲜花酥饼，一路上都看着。
像是里面有着天大的秘密一般，舍不得放手。
云斓翊看着君默那认真的样子，不禁失笑。
没想到，一向以冷漠自称的殿下，竟然也有这一面。
确实令人难以相信。
“你不是有事要说吗？”
君默看了一眼云斓翊好奇的眼神。
他脸上写着什么吗？
怎么这般的看着自己了。
“哦，是有事要说的。”
云斓翊收回目光，开始说正事。
“就是有关于那人类女子的事情。”
他这么说，君默倒提起了兴趣。
聚精会神的等着云斓翊的分析。
“我刚去瞧了瞧，她恢复了许多。除了还没有真正醒过来之外，其他的，都没有问题，不过。”
云斓翊没有直接说下去，只是抬眼看着君默渴求知道答案的眼神。
“不过什么，你倒是把话说完呀。”
君默有些生气。
说一下停一下的，这不掉他胃口吗？
“就算她醒过来，也是一个没有感情的人。这，你能接受吗？”
没有感情，那活着，只是为了活着吗？
君默睁大双眼，疑惑的看着云斓翊认真的神情。
“为什么？”
沉默。
君默只感到心间像是有东西在堵着，痛苦，难受。
云斓翊本想不告诉他的。
早知道比晚知道的好。
“因为，她没有心。”
这话，犹如晴天霹雳，霹在君默的头上。
没有心，往后，就没有了感情。
那和一块木头，有什么区别。
君默不敢想象以后的日子。
若是把她交给沧澜景笙，光是想象，就能想出画面来。
“那怎么办？”
君默求救的眼神袭来，云斓翊一时也想不出更好的办法。
没有心，只能找一个镶上去。
去哪里找，才是关键。
“之前我也说了，那身边的那个散魂，就是最好的。但是......”
云斓翊为难的看向君默。
他知道君默一定不会舍得。
顾千雪于君默而言，只不过是魂体的寄宿体罢了。
可阿简，却是他的心血养大的。
没法比较啊。
轻烟和阿简，与他而言，都是重要的。
他该怎么抉择。
“只有这个办法吗？”
如若可以，他可以找世间任何人的心。
唯独把阿简让出来，就是不行。
云斓翊也是为难。
要找到一个能和顾千雪相符合条件的，何其容易了。
更何况，现在这个状况，不是是个人的心，就可以的。
顾千雪那样的体质，能找到一个，已经很不错了。
云斓翊点点头。
君默最不想看到的，就是他点头的样子。
让他多难办呀。
“除了她之外，难以找到第二个。”
云斓翊还保证的说道。
“而且，我敢肯定。”
君默放下手中的酥饼，看了一会儿。
余温还在，想必是阿简为了让他尝到更加好的口感，等了许久，才等到新鲜出炉的吧。
头也不抬，正在酝酿着情绪。
想明白了，也就把事情捋清了。
“这事，就不要告诉阿简了。还有，顾千雪只是一介凡人。凡人总会归于尘土，没了感情，依然可以活着，可阿简失去了，就再也找不到了。”
说完，默默地将刚才没吃完地酥饼，整个塞进嘴里，慢慢咀嚼。
就像是咀嚼曾经地一切。
把那些和顾千雪拌嘴地日子，她喜欢他的那些话，全部埋在心底。
只要再找到轻烟的魂体，找到她的元神碎片，就可以忘记顾千雪了。
忘记她了。
君默是这么想的。
等到顾千雪自己亲自将这段，被君默埋葬在记忆的选择，找到的时候，就算她没了心，没了感情。
最后，还是明白。
他将自己，推入了深渊。
顾千雪和轻烟的记忆，同时在她的脑海里并存。
前世今生。
君默，最终还是输了。
输在自己的选择上。
因为，她们本是一体。
轻烟就是顾千雪。
顾千雪，也就是轻烟。
云斓翊安慰君默。
“那人类，与你之间的关系，不过是相互利用罢了。她有你想要的，你保护着她。这，挺公平的。”
君默也是这么想的。
这所谓的公平，不就是大家相互制造的吗？
“这就是我要说的事情。再过几日，应该醒过来了。到时，你就带她回去。回到原来的地方最好。”
云斓翊说完，起身就走。
刚走到门口，顿账户脚步。
“君默，姐姐是不是，还活着？”
上一次，他也是这样问他的。
云斓翊觉得不放心，再次问向君默。
想在他的口中，再次听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君默从酥饼中抬起头，看着背向自己的云斓翊。
充满信心的说道。
“会回来的。”
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云斓翊踏着轻快的脚步，离开了。
君默有些失落，也有点伤心。
不知为何，心头，总在隐隐作痛。
时不时的，久不久的，在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