蔚县是一个恬静的地方。
过往的商队,都会选择在这里休憩。
顾千雪所在的地方,正式蔚县最大的客栈。
来往人多,顾千雪走到走廊外面,一时也找不到沧澜景笙住的地方。
整个人就像无头苍蝇一样,到处乱窜。
一袭白色的织锦裙,顺着木制的梯子往下走。
客栈的面积不算小。
从门前进来,整个视野都是宽敞的。
正前方宽大的楼梯往上,在中间的地方,分成两处楼梯,各自延伸客房的两边。
说是客栈,前面都是以酒楼招待客人为主。
后院,才是客栈的构造。
客人居住的地方。
而顾千雪居住的地方,正是后院最是僻静的一角。
要是让顾千雪顺着刚才的路回去,应该找不到自己的房间了吧。
来这里的人,大多都是来往的商贩,或者路过此处,去往都城的人。
一个头戴粗布,身穿黑色粗布麻衣的男子,肩上还搭着一块白色的布。
想必是客栈的小二吧。
顾千雪灵机一动。
上前,将男子的去路拦截了。
“姑娘,有什么吩咐吗?”
看着顾千雪穿着一身,只有小姐才能穿得起的一副,一看就是不一般的客人。
“昨天,你有没有看见,一个穿着淡蓝色的,长得很好看男子带着另一个男子出现在客栈?”
顾千雪试图告诉他一些讯息,希望以此能够找到沧澜景笙。
店小二再次看了一眼顾千雪,确定她就是昨晚一起回来的那个女子。
虽然当时,她被人盖住了脸。
但身上的衣服,没有换。
还有,腰间的那块玉。
令人发指的亮光。
店小二微笑的面向顾千雪。
郑重地摇摇头。
“对不起姑娘,昨日我也没看清楚。是老板领着那位公子前去的,其他的,我真的不知道。”
顾千雪从他的眼神里,看不到一丝一毫的颤动。
就连紧张,也看不出来。
店小二虽没有领着君默前往客房,但他确实看见了君默,身边还有一强壮的男子,肩上扛着一个,如顾千雪口中穿着的男子。
他只是远远的看见,并没有细看。
来客栈住的人,都是一些富家。
作为客栈的小工,见多,也就习惯了。
自然不把这事放心上。
而且老板也说了,昨晚见到的一切,若是有人问起,就说没有看见就是了。
“姑娘,我可以走了吗?”
顾千雪还在思考。
毕竟,他们一行人这么惹眼,别人应该不会当作看不见。
“嗯。”
轻嗯了一下。
店小二急忙离开。
顾千雪还站在原地没有离开。
连续问了几个,都是一样的说辞。
没有注意。
这就奇怪了。
她也没多想,觉得当时应该是人多,没看仔细而已。
顺着楼梯往下走,脚步轻巧,仪态万千的样子,吸引了不少过往的男子。
“哟,美人,这是要去哪呢?”
一个肥头大耳,嗓门极大的男子停住了脚步,站在顾千雪的面前,并挡住了她的去路。
脸上一堆的肉,在颤动着。
说话间,整个人像是泡在水里的东西,膨胀起来。
顾千雪往右边移动,男子也跟着她移动,往左,他也往左。
反复几次,顾千雪有些不耐烦了。
声音一冷,脸上没有表情。
“请公子让步。”
顾千雪语气强硬,完全不像看起来的那样子。
“嚯,没想到美人生气的时候,也是这么好看的。”
男子欲上前拉住顾千雪的手腕。
没想到顾千雪身子一躲,男子因为用力过猛,肥重的身子来不及稳住,直接栽在楼梯上。
嘴巴正好嗑在上面,不一会儿,猩红的血液,穿梭在牙齿之间。
男子捂着受伤的嘴巴,手心多了温热的液体,伸出来一看,一手的红色。
吓得从地上爬起来。
站在他身后的人,急忙将他扶起来。
“你......你看。”
顾千雪瞄了一眼男子伸过来的手心。
哟,见红了呀。
顾千雪依然板着一张脸不说话。
“你竟敢对袁少爷动手,你是不想活了。”
一个身形偏瘦的男子,站在顾千雪底下,抬头看着她。
楼梯都被他们给堵住了。
想上去的人,去不了。
想下来的人,又不敢冲上去。
谁叫那个袁少爷,是蔚县的太子爷呢。
底下聚集越来越多的看客,完全是想看一出好戏的表情。
美貌的女子被袁少爷拦着客栈,而且,还是最富盛名的九一客栈。
蔚县的人,对于九一客栈的存在,不算清楚。
只知道是近几年才兴起来的。
蔚县又位于南北的之间的枢纽带,过往的商队也多。
在此歇脚,也是会找一家看起来体面的地方住下来。
袁家在蔚县,是数一数二的大户人家。
别人只要提到袁家,谁人不是一副看戏的表情,应付一下便是了。
“是他自己不小心,怎么怪罪到我头上了?”
看来,这袁少爷,在当地一定是个惹不起的大人物吧。
底下密集在一起的人,不是正好证明了他的身份不一般。
若是一个小喽啰逗弄她,底下不一大堆男子上前解救。
袁绍禾抹干了嘴里的血迹,整了整身子。
“好呀你,能让我看上的女子,那是她三生有幸。你竟然不服,你哪里来的人呐,这么不懂规矩。”
袁绍禾摸着下巴,捏捏这里那里的,看看哪里还有问题。
顾千雪着实不想再搭理这样的人了。
要是再这么说下去,坏脾气又得出来了。
“我,是从都城来的,而且,还是皇家的人。”
顾千雪气急败坏的指着自己的脸说。
就怕他们不信,还拿出沧澜景笙给自己的那块玉佩。
说是每个皇子都有。
晋升王爷位分后,玉佩上,就多刻了笙字在上面。
玉色的玉佩,知道的人一眼就看出来。
看不出来的人,就像袁绍禾一样,左看看右看看的,还是没看出个名堂。
最后引来他们的讥笑不算,还把话说得特别难听。
顾千雪的暴脾气,只要是自己不乐意的事情,一切都是未知数。
“你可能她的玉佩,还说是皇宫的东西呢。你是皇宫里的人,我还是太上皇了呢。”
“哈......”
没有人看见顾千雪脸上的表情,更没有人看清楚,她手里的玉佩。
顾千雪忍着怒意,还是没有把自己的另一面表露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