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了,多好一个人。
这也是生在帝王家的痛苦。
身不由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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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飞快的在山路上奔驰,都快将连糊糊的胃浆给抖出来,她这一路上吐了不少回,整个人瘫在马车里像是脱水了一样。
南厢郡主将水壶递给她,让她漱漱口,“这山路就是比较陡峭,快到了,你再忍忍。”
少女接过水壶漱了漱口,掀开车帘将水吐了出去,权当浇灌树木了。
南厢郡主看她半死不活的模样,看着怪让人心疼的,她坐到连糊糊的身边,用手轻轻拍了拍的的背。
“现在已经傍晚了,再过一个时辰就能到了,忍忍。”
“好。”
现在的连糊糊意识不怎么清晰,她都没发觉自己是靠着南厢郡主的肩膀睡着了,孤梓园愣是一个时辰没动,就这么让她靠着睡去。
一个时辰后,总算抵达了鎏北主城内,城内还有一些南厢郡主的人脉,借助关系小部队顺利的混入城中,还拥有一个较好的居所。
而连糊糊状况就比较惨了,连下来的劲都没有了,是几个士兵将她抬下来,再抬入房内。
少女犹如一个大字躺在床上,小脸皱成一团,嘴巴紧闭着,生怕一个不小心吐在床上。
突而传来一阵敲门声,连糊糊懒得去开门了,依旧躺着。
只听门“咦歪”的一声,那人直接进来了,迎面而来很重的杀伐之气,不用想都知道是谁了。
百里景衡穿着一席红金锦衣,为了掩盖身份,盔甲早已褪去,手上拿着红金佩剑,那般神采英拔是寻常人没有的。
他走到床边,看着极具痛苦的某人,轻声说道:“晕得那么厉害?”
“嗯...”
少女没有张嘴,用鼻音发出的声音,奶声奶气的。
连糊糊双手撑着床,勉强挪到了床的边缘,像个孩子一样,伸手去勾百里景衡,男子站近了一些。
只见少女将额头靠在了他结实的腰腹上,把整个头的重力都放在了他的身上,眼睛半睁半闭,语气慵懒:“我累死了,借我...靠会儿昂。”
刚刚在马车上连换军师服饰都没力气更换,还是南厢郡主替她更换的衣服。
要不是那山路十八弯,还真不至于是压垮连糊糊的最后一根稻草。
百里景衡眼里尽是心疼,大掌揉了揉她的秀发,轻拍她的背部,哄孩子似的哄着她。
“舟车劳顿,累坏你了。”
“嗯...”连糊糊连张嘴都懒得张了,敷衍了事。
男子拧着眉头,将她轻轻放躺在床上,“这几日好好休息,别动脑了。”
“那战...”
“不差这一两日,正好趁这两天打探下鎏北国主城的消息。”
“那我就放心了...”
“睡吧。”
男子修长的手指拉过旁边的被褥,为连糊糊盖上,还特意将她的双手拿到被褥下,她手一直都很冰凉。
他待了一会儿,景昭将军就在门外等待,有事通报。
“将军,有消息。”
“好。”
百里景衡看向脸色惨白的连糊糊,正准备离去,少女不自觉的伸出手抓住了男子的胳膊。
嘴里嘟嘟啷啷的说着些什么。
“我待会就过来,乖。”
她依旧紧抓着不放,失去意识的时候,力气比平常大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