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妗倒不是真死了,而是假死,众人拖着她的尸体扔到乱葬岗去,她趁机将符纸贴在身上,暗藏在公孙越瑶和宋肇炽的身边。
他们俩的一举一动,她都知晓。
至于她明明可以将公孙越瑶带走,她为何没做,当然是因为故事线要继续咯。
她必须等待一个恰当的时机,将整个局面扭转。
...
公孙越瑶就这么坐在床榻上,无助感冲上心头,她手紧紧拽着被褥,就这么坐到了天亮。
她公孙越瑶自诩聪明一世,没想到竟被掉入了土匪坑中,怎样都出不来。
辰时,一位老妇人送来了些许衣物头饰,款式虽不够新,但在平常百姓家也算是不错的了。
老妇人瞧着女子整日郁郁寡欢,走到公孙越瑶的身边,坐到床榻边,轻轻拍了拍她的手。
公孙越瑶抬头就见那和蔼的笑容,在整个玉祥堂里,能给她安慰的就只有这个苍老的妇人了。
“公孙姑娘,生活总是要过下去的,你再如此模样,身心都会扛不住的,其实大当家并没有像表面那般不近人情,否则怎么会将你从黑屋里放出来呢。”
“良心不安呗,还能是什么。”提到宋肇炽,公孙越瑶总是没好气。
“可你要想,他是寨里的头儿,自然要比常人更加警惕些,我知道让你谅解他可能很难,可你若想接下来的日子好过些,最好就不要跟他对着干了,受罪的还是你啊孩子。”
老妇人几句话算是说到公孙越瑶心里了,可她却不想这么屈服,她的傲气让她低不了头。
“其实大当家还是挺喜欢你的...”
“...别说了...不想听。”
“行,不提了,我给你更衣吧?换套衣衫换个心情。”
公孙越瑶起身,老妇人为她更衣,看着她手臂上即将愈合的血痕,默默的叹了口气。
老妇人还顺手帮她绑了个少女的发髻,再上了层淡淡的妆,掩盖着血痕。
女子看着铜镜当中的自己,她都快不识得此人了,瘦骨嶙峋,原本有些婴儿肥的脸也削落了许多。
她选了一套浅蓝色的水波长衫,将人儿衬得亭亭玉立。
“公孙姑娘,你可真美!”
公孙越瑶却一句未说,老妇人这才将将的离开了厢房,给让她缓缓。
嘭!
女子将桌上的玉梳砸在了铜镜上,铜镜碎成了几块落在了桌上,公孙越瑶拿起了一块握在手里。
铜镜碎片的周围很是锋利,一不小心就能被刮伤。
她右手握着碎片,伸出左手,露出白皙的手臂,碎片对着手腕慢慢靠近。
公孙越瑶已经想到碎片割破手腕的结局了,她右手止不住的颤抖,咽了一下口水。
“割啊,怎么不割?”
低沉的声音传来,女子被吓了一跳,抬头瞧见宋肇炽双手环胸靠在门边,就这么自然的盯着他。
可脸色明显没有之前那么好。
“你以为我不敢吗?”
“公孙小姐大智大勇有什么不敢的?我就在这候着,等着给你收尸。”
“...”
不得不说宋肇炽的激将法对她倒是挺管用的,因为她求生的希望很强烈,不然怎么可能熬过那七日。
公孙越瑶颔首,抿着嘴唇,碎片即将抹过自己的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