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后走到窗前,低声道:“你是说,看看萧棨可不可以为我们所用,值不值得我们去拉拢?”
“没错。姑姑,在我看到萧棨被杨大等人殴打的时候,他的那个眼神就不可能是平庸的人拥有的。萧棨这个人,绝对不是一个就这样窝在角落里了此残生的人。”
闻言,南后回过头来:“哦?清儿竟对他有这么高的评价?”
南清一笑:“姑姑,您大可以自己去看看,他是不是像我说的这样。”
往日里,南清并不会跟南后讨论这些事,也正因为这样,南清说到萧棨绝非池中物的时候,南后觉得,也许可以试一试,结果怎么样也未可知不是吗。
南后暗自思索,南清也没有打扰她,等到晴衣端着一盘桂花酥进来,姑侄两人才把这个话题揭过去。
再说萧棨这边,挨打习惯了,对萧棨来说,其实没什么大不了,不过就是当时疼得厉害,缓一缓也就没有那么痛苦了,更何况这次还有陈太医帮他治伤。
想到陈太医,萧棨就想到那位救了他的公主,那位还因为他受了伤的公主。
现在的他一无所有,那位公主自然说不上对他有利可图。可是,这个世界上真的还有这么纯善的人吗?
就连言丞相暗地里教他文义,教他治国之道,还教他武功也只不过是因为一次偶然事件让言泰注意到他,说到底也是为了自己的利益。他若日后有所成,言泰功不可没,可若他等不来出头之日,言泰教导他的事情根本没有人会知道,言泰也完全没有损失。
莫名地,萧棨想到那位公主,心里就划过什么,暖暖的。
当下,萧棨起身,悄悄往皇后宫的方向去。等他再反应过来,就发现自己已经在皇后宫的宫门外了。
突然听见脚步声,萧棨顺势往右手边的方向走,却见皇后从一间屋子里出来,身后还跟着一个宫女。萧棨认得,那个宫女就是今天跟在那位公主身边的骂过他的宫女。
萧棨猜想,那间屋子一定就是那位公主的住处了。
皇后在门口嘱咐了晴衣几句话之后就离开了,晴衣等皇后的身影不见了才回屋关上门。
萧棨趁这个机会,躲开巡逻的侍卫还有守卫,飞身上了屋顶,悄悄拿开一片瓦片。
南清因为伤在背上,现在只是侧靠在贵妃椅上,吃着晴衣做的桂花酥。本来南清让晴衣去做桂花酥只是想支开她,现在倒是真的想吃了。
晴衣看着她,欲言又止,最后绞了绞手帕,道:“公主,您今天为什么非要理会那个煞星啊?瞧瞧您这伤,奴婢可真要心疼死了!”
闻言,南清看了看晴衣,随即放下手中的桂花酥,认真道:“晴衣,没有谁愿意被人踩在脚下,何况萧棨本就是位皇子,就算再落魄,那也是皇子,不是随便一个旁人就能欺侮的。而且,我就觉得,一个拥有那样眼神的人是不会这样落魄一辈子的。”
晴衣皱了皱眉,摇摇头道:“公主,晴衣不明白。”
南清笑笑:“不明白就算了,以后你会明白的。记住了,万不可再称呼他为煞星,知道吗?”
这下晴衣不乐意了:“他害公主成了这样,不是煞星是什么?”
“晴衣!”
见南清似有发怒的迹象,晴衣才施了一礼,忙道不会再犯。
屋顶上的萧棨飞身离开,主仆俩却不知。而回到住所的萧棨也不知道自己心里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复杂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