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清往御花园东南角去,远远一看,就能看到成片的鸢尾。鸢尾本不名贵,皇帝对鸢尾也没有多大的兴趣,皇后虽然喜欢但也只好种在了东南角。
这里的鸢尾有好几种颜色,这样一看,甚是喜人,南清的心情都不禁好了许多。
隐约地,南清就听见东南角更往里的地方有些嘈杂。南清眉头一皱,萧棨母子两个独住,怎么可能会这么嘈杂?想到一种可能性,南清心头猛地一跳,转过身对跟着她的宫女道:“你们先回去吧,晴衣陪我在这里赏会花。”
看着宫女们的背影远些了,南清才对晴衣道:“晴衣,你随我来。”
见南清是有往那个煞星住的那个地方去,晴衣刚想说什么,就见南清已经快了她好几步,只好快速跟上去。
待南清往里走了一段距离,那嘈杂声就变得格外清晰了,待走到院子里,就见一群小太监围在一起,使劲踢着脚下的“东西”,嘴里还骂骂咧咧的。
南清猛地皱眉,就听见那个领头的太监啐了一口口水,骂道:“你个小杂碎,还以为你是那高高在上的皇子殿下呢?这是想什么好事啊,你不过就是皇上不要了的废物,皇子?呵,简直是要笑死人!”
地上被打的人双手握拳却是没有反抗。感觉到别人的视线,萧棨抬眼看向南清,眼里闪过了什么,只是这个瞬间实在太快,南清没有抓住,只是那张酷似方綦的脸,竟让南清生出了许多亲切。
萧棨不反抗,任凭那些太监们拳打脚踢的,南清猛喝一声:“住手!”
一些小太监听了南清的怒喝,有些反应不及,愣愣地偏过头去看向那个领头太监。那领头太监倒是也停下了打萧棨的动作,两只眼睛上下打量着南清,暗自思索。
眼前的这个人看穿着不像是一般人,可是又没有见过,实在不知道这个人的身份,暗自在想,南清是不是进宫面见皇后的世家女,宫里的人是不会跑到这里来的。
领头太监的眼光南清自然看得清楚,忍住满满的恶心,朝晴衣使了个眼色,晴衣点点头,走上前用手指着那个领头太监:“好你个狗奴才!我们主子是什么身份,你见了不赶紧跪拜行礼,反而明目张胆地对我家主子无礼,到底是有几个脑袋,敢这么不要命!”
领头太监听了这话,就算心里不舒坦也不敢再造次,敢这么说话的,估计身份肯定不低,忙朝着晴衣讪笑道:“好姐姐,别生气啊!小的是德妃娘娘身边的总管太监杨大,奉命来办事的!”
晴衣也不听他说什么,只是道:“我管你是哪个!我只知道你见了我家主子不行礼,就该罚你!”
杨大听了这话,脸上有些挂不住,但还是陪着笑脸道:“是是是,敢问姐姐,您家主子是?”
晴衣冷哼一声,道:“我们家主子是陛下亲封的遥安公主,名副其实的主子,怎么,还不行礼?”
杨大一听,简直冷汗淋淋。皇后跟德妃一直不对盘,现在得罪了皇后的人,皇后肯定会找借口给南清出气,先不说他给德妃惹了麻烦,皇后就是找德妃的茬,也是会发作在他身上的。
“哎哟,奴才该死,奴才该死啊!奴才竟不知是公主殿下,奴才罪该万死!”
南清暗道,这个杨大果然就是个欺软怕硬的主,见她背后的皇后势力不好惹,见风使舵地告罪。不过她现在倒是不急着对付他,这个太监自然由萧棨以后亲自处置,让他一出恶气。
“滚!”
本来以为南清会发作一番,倒是没想到南清会这么轻易地放过他,杨大赶紧连滚带爬地带着人出了萧棨的院子。
晴衣心里不服,问道:“公主,您怎么这么轻易就让他走了,他回去告状怎么办?”
南清笑笑:“不怕他告状,别担心,没事的!”
南清话这么说,她就是希望杨大在德妃跟前嚼舌根,德妃也一定会去崇宁帝那里撺掇他来抓个正着,但是她得让萧棨慢慢放低对她的心防,就得冒个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