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月也在这巨大的冲击力之下,直接洞穿房顶,将地板砸出了一个十几丈深的大坑来。
尊者与她的差距实在是太大了,半个时辰,她竟然连半个时辰都撑不到,而她的父,竟然一个人将沈家守护了百年。
现在她终于明白了父亲的苦衷,看着沈家人一个个倒在眼前,火海肆虐,一张张狰狞的面孔,让她心中忽然间充满了恐惧。
她自认游历见多识广,动起手来也还不犹豫,但是经历这种杀戮,还是第一次。
“轰……”
一声声骨头与大地碰撞的声音不断传入她的耳中,天空中又多了四团血雾。
紧接着,五道灵光冲天而起,将五个人硬生生砸了下来,落到了沈月身边。
烟尘散尽,正是花满楼和沈家的长老,九人对战五人,加上沈月九个半,竟然四死五伤,落得个如此下场。
“父亲,若有来生,我还做您的女儿,这一次,我不会再埋怨您了。”沈月心中暗想,挣扎着坐起身来。
“不错不错,若是沈中亭或者宋亮在,今儿我们说不定胜不了。”吴子豪嘿嘿一笑,落到了几人面前。
“哼……等家住回来,就算你们跑到天涯海角,也会取尔等性命。”
“不错,休得猖狂,趁人之危的小人而已,就让你得意些时日又如何?”
“呦呵?嘴巴还挺硬。”罗紫冷声说着,手中多了一把华丽的羽毛扇子,这扇子发出一阵阵沁人心脾的香气,让人不禁想多吸几口。
“天香扇……大家不要吸……”沈月猛地反应过来,急忙闭了气息提醒众人道。
可这香气却混在灵气之中,微不可查,等到众人听到沈月提醒的时候,已经是晚了。
罗紫微微一笑,手中天香扇飞到了空中,一个个美女公子从中飞出,朝着沈家之人飞去。
中了天香扇香气的人,皆是笑嘻嘻相迎,片刻之后七窍流血,化成一团团血雾,消散在空气之中。
而那香气又重新回到了天香扇之中。
“好厉害的灵器……”沈月面色惨白,心中震惊无比。
只要修为在罗紫之下,这天香扇便有摧毁千军万马的力量。
“好了,接下来就是你们了。”罗紫感受着醉人的血腥之气,笑嘻嘻的走到了沈月面前。
“诶,罗紫,过分了啊,好歹也给我留几个。”吴子豪手执黑白两色的棋子,缓缓走来。
罗紫面色一沉,却是十分不愿意:“吴老,我哪里过分了?就这几个血肉新鲜的,你让我让给你?”
吴子豪呵呵一笑:“你这天香扇还有大用,我这珍珑棋却只能要好的魂魄,你又不是不知道,以后还长着呢,起开。”
“哼,看你年纪大,叫你一声吴老,别以为我怕了你,今儿老娘就是不让,你能怎的?”罗紫双手掐腰,天香扇罩在头顶,一副盛气凌人之势。
“小丫头片子,老子成名的时候,你还在吃奶呢,现在跑出来跟老子抢东西?”
“够了……”风水宁晃了晃手中的宝剑,厉声喝道:“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也不嫌害臊?”
“呵呵,公子说的对,姐姐,咱别跟他一般见识,到时候多的是,还愁没有几个紫府巅峰?”常凤仙呵呵一笑,捏起兰花指走到了罗紫身前,一把搂住了罗紫的腰肢。
这手放的却是恰到好处,罗紫面颊一红,心跳骤然加速,急忙道:“哼,今儿就给宁公子一个面子,日后若是再这般,老娘倒要看看是你的棋局厉害,还是老娘的扇子风大。”
吴子豪左眼一眯,嘴角一斜:“老头子谢过宁公子了。”
说着,拄着拐杖走到了沈月五人面前。
“难道今日我沈家注定要陨落了吗?什么狗屁三家四宗,都是骗子……”沈月双目含泪,心有不甘。
吴子豪像是看透了沈月的心思,微微一笑,脸上的褶子显露出来,却是一片红斑,极为瘆人。
“小姑娘,天赋不错,你就在我棋中做个阵眼如何?也不算亏待了你。”吴子豪拿起白子,笑道。
沈月咬牙切齿道:“珍珑棋吴子豪、兰花指小凤仙、天香扇罗紫、君子剑风水宁、千里刘一青,传闻各位各个身怀绝技,修为更是独当一面,原本流传万古之人,现在也来干这些欺世盗名的勾当,当真是我瞎了眼。”
五人听闻沈月认出了他们,而且直呼了五人的名号,自然有些吃惊。
刘一青吃惊之余,却是哈哈大笑了起来:“那又如何?我们就算再不要脸,也比日月教的那些杂碎强吧,我就不信这么大动静,日月宗不过千里之距,徐子敬那个老人妖会不知道?”
“不错,不错,小妹妹,姐姐教你,真小人好说,假君子可是难防,下辈子还是跟了姐姐,宁做小人不当君子。”罗紫呵呵笑道。
吴子豪也道:“这点倒是不假,我虽然与她不对付,但是这句话却是千真万确,小姑娘你很聪明,但是知道的有些晚了。”
“三山郡郡王之女,沈月,果然厉害,到现在还在想法子拖延时间,你是不是想着你那哥哥沈浪来救你?”风水宁拍了拍手,却笑了起来。
沈月心头一震,已然被这个宁公子看穿了,在一刹之间的震惊之后,又恢复到了之前的表情:“我大哥沈浪就算来了也不是你们的对手,我何必让他自寻死路呢?”
“倒是你,君子剑风水宁,传闻你左剑是风,右剑是水,中间便是你宁公子,修的君子道,却走小人路,也不知道你爹泉下有知,会不会后悔生了你这个儿子,哈哈哈……”
风水宁是万万没有想到沈月会知道他的私事,他的君子剑,是来自父亲的传承,承袭了他父亲毕生修为,才能够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达到如此的高度。
“哼,你倒是知道的清楚,我爹若是泉下有知,定然以我为傲。”风水宁冷哼道:“因为我是真小人,杀的就是谋害的的伪君子。”
“哎呀,啰嗦这么多干什么,早些杀了就是,半个时辰快到了,我等也好回去交差,早做打算。”常凤仙打断道。
“也好,免得这小丫头片子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吴子豪举起了白子。
谁人都有往事,既然是往事,便想要深深的埋藏在心底,每一次提及,无异于是揭开伤疤,在上面撒一把盐,还要多一堆看笑话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