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术师闻言一怔,继而便露出了妩媚至极的笑容,凑过去,与萧晋几乎鼻尖贴着鼻尖,喷吐着带有香味的酒气问:“怎么?你就那么希望我是童鱼本人吗?”
强忍着鼻腔内的酸涩,萧晋轻抚她的腰肢,嘴角斜翘,痞子十足:“你是么?”
魔术师安静了约莫五秒钟,忽然蜻蜓点水般在他唇上轻轻一吻,然后坐直身体,将一缕秀发别到耳后,狡黠的笑:“我是与不是,于你而言都是坏消息,所以我的回答是:你猜!”
“至少也该告诉我你的年龄吧?!一想到你这副美丽的皮囊下面有可能是位鸡皮鹤发的老妪,我的心里就各种膈应。”
魔术师笑的花枝乱颤,玉手搭住他的肩膀,下巴搁上去,对着他的耳朵低低地说:“放心,我的年纪绝对没有超过四十岁,而且,我真正的身材比现在看上去还要好哦!”
“那脸呢?”萧晋问。
“切!没经验的小雏鸡才会看脸呢!”魔术师推开他,“话说,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念念不忘的那位童鱼小姐似乎并不是美人儿,以你目前身边女人的颜值标准而言,她肯定是要垫底的。”
萧晋眼底浮现出浓浓的悲伤,但他借助朝山田士也招手的动作给掩饰住了。“山田大叔,可以只点两杯白酒吗?”
“当然可以。”山田士也笑着说,“两位想喝什么白酒?算我请你们。”
“那真是太感谢了,给我们倒两杯二锅头就好,谢谢!”
听了这话,魔术师看了萧晋一眼,但没有说什么。
山田士也很快就将两杯酒端了过来,“二位还有什么想吃的吗?也算我的。”
“谢谢大叔,时间不早了,喝完这杯我们就走,您也可以早一点关门休息。”
“我可没说要走。”魔术师撅着嘴道。
萧晋笑笑,问:“我都走了,你还呆在这里做什么?难不成今晚还有第二个男人要来?”
“有又如何,没有又如何?”魔术师翻个白眼,“萧大少这是要对我行使男朋友的权利么?”
萧晋耸耸肩:“在这家小酒馆里,你对我的身份介绍就是你的男朋友,那我对你行使男朋友的权利也是理所应当的吧!”
魔术师呵呵一笑,目光平淡、似乎还有点同情的看着他问:“你知道我觉得你特殊最大的原因是什么吗?”
“什么?”
“你和团长大人很像,他是邪恶的外表下隐藏着一颗悲天悯人之心。如果抛开立场不谈的话,你们简直是这世界上最应该成为彼此朋友的人。当然现在也不错,做不了朋友做死敌,这是专属于男人之间的浪漫。”
萧晋恍然点头:“我明白了,原来我只是一个替代品,这还真是一件值得悲伤的事情。”
“得了吧!”魔术师不屑道,“你起码家里还有一堆佳丽美人儿疼你爱你,要悲伤也是我悲伤才对,长这么大就看上了两个男人,可一个已经成为了敌人,另一个也迟早会变成敌人,你说倒霉不倒霉?”
“但你并没有要改变这一点的打算。”
“怎么改?三个人有三种人生观,理念和追求都不同,在一起只会更难受。”
“所谓的理想,对你而言真的就那么重要吗?”
“你什么意思啊?性别歧视么?凭啥我们女人就要为了你们男人的理想而放弃自己的理想?凭啥不是你们改?再说了,你只是一个备胎而已,谁给你的脸教我做事的?”
“抱歉!我说错话了。”萧晋哈哈一笑,拿起酒杯向她敬了一下,“向尊敬的魔术师小姐道歉。”
魔术师端起杯子跟他碰了碰。仿佛心有灵犀一般,两人都只是抿了一下,没有干杯。
“对了,跟你说一下,”放下杯子,萧晋又正色道,“明晚行动成功之后,那个巴兰必须交给我。”
魔术师挑起眉:“好让你送回国内秘密研发生化武器么?”
萧晋摇头:“我会以国安的名义联系欧盟情报执法机构,让他们把人带回去,审判也好,放了也罢,都是他们的事。”
“为什么不干脆直接杀掉?还能省去许多麻烦和隐患。”
“根据有关他的档案履历来看,这位科学家只是思想激进,并没有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甚至还为世界医学以及某些传染病的防治做出过巨大贡献,我不能用他还没有犯过的罪去惩罚他。”
“这就是你和团长最大的不同之处了。他的慈悲是针对全体人类的,而你的心里只有你双眼能看到的地方。所以,他的未来无限接近于神,但你却只能当个令人讨厌恶心的圣母。”
萧晋一脸无所谓,“我本来就是个无足轻重的小人物,‘伟大’这两个字对我来说是负担而不是荣耀,若不是命运把我推到如今这步田地,那我这会儿可能还在京城某家娱乐场所里一边醉生梦死一边跟漂亮姑娘吐糟继承家业的压力呢!”
魔术师神色惋惜的摇摇头,青葱手指转动着酒杯问:“如果我不答应把巴兰交给你,你会做什么?”
“我会先问一下你要拿他做什么。”
“还能做什么?当手里的王牌呗!别忘了我来自黑暗世界,除去毁灭人类这一点之外,我跟团长大人其实并没有什么不同。有那么一位顶级的微生物学家在手里,我的科学实验室里就能源源不断的制造出各种杀人利器,甚至和世界上任何一个国家官府谈条件的资本,最不济还可以让他给我当老师,培养出更忠心于我的下一代科技人才来。”
萧晋蹙眉:“你想创建一个新的马戏团?”
“差不多吧!反正我的最终理想和团长一样,都是改变地球如今早已开始腐朽的旧格局,开创出一个新的、更光明的世界纪元。”
说这句话时,魔术师姣好的脸庞微微抬起,吧台上柔和的灯光打下来,在她面部形成了一层淡淡光晕,美得令萧晋心碎。
深吸口气再缓缓吐出,他端起酒杯一饮而尽,然后起身就离开了小酒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