惨叫声很快就响彻整个江畔乱石滩,那一下又一下石头砸在皮肉上以及骨头断裂的声音根本听不到。有人挨了两下就本能的连滚带爬想跑,被一个黑衣人往肋下按了一会儿,整个人便僵在了哪里,眼睁睁看着自己的脚腕变得血肉模糊,除了淌着眼泪鼻涕大声惨叫之外,什么都做不了。
黑暗中,飞溅的鲜血也是黑色的,那些大佬们的脸却一个接一个的慢慢泛白。折磨人、断人肢体甚至杀人之类的事情他们基本都干过,可他们却从来都不知道,当这件事变成一个持续的、漫长的过程时,仅仅只是在一旁观看,对于心脏的承受能力都是一项极大的考验。
反观萧晋,面色如常,低头点燃一支烟,火光中,表情仿佛眼前的画面和那些凄惨的叫声都不存在,只是单纯的吹江风一样。
现场看守的两名黑衣汉子显然手上也是有功夫的,一旦有人坚持不住昏过去,他们只需要上前拍打一下,那人便会立刻醒来,继续承受巨大的痛苦,所以乱石滩上的惨叫声始终没断,持续了很久。
不过,血肉之躯终究是敌不过坚硬石块的,当最后一个人手里的石块被震飞之后,这场血腥的惩罚终于结束了。
五名毒贩全都瘫在那里,目光呆滞,连哼哼的力气都没有了,脸上汗水、泪水还有被溅上的血肉,一片狼藉。他们每个人的一条小腿下端都变得血肉模糊,旁边不远处还有一只破烂到几乎看不出来的脚。
江风越来越大,也越来越冷,可大佬们还是觉得鼻端缭绕着挥之不去的浓重血腥味,仿佛在默哀一般,鸦雀无声。
忽然,有人深吸了口气,众人大惊,纷纷循声望去,想知道是谁这么变态还能大口喘气,但仅仅只是半秒钟后,所有人又开始觉得理所当然,因为吸气的不是别人,正是这一切的始作俑者,萧晋,萧大少!
只见他弹飞烟蒂,伸了个懒腰,转头朝不远处那个执行“石头凌迟”的黑衣人大声问道:“结束了吗?”
黑衣人起身恭敬弯腰:“回少爷的话,人已经死了,但还剩两块颈椎骨没碎。”
“算了,”萧晋无所谓的摆摆手,“时间不早了,把他们全都装起来沉江吧!”
“是!”三名黑衣人立刻开始行动,那五个人顿时“活”了过来,滋儿哇乱叫,有一人拼劲全身的力气大喊:“姓萧的,你……你说了要放过我们的……”
“我有说过吗?再仔细想想。”萧晋一脸冷酷的掏着耳朵,“小心哦,爷儿也很不喜欢诽谤和污蔑。”
那人傻了,因为他终于反应了过来,之前萧晋只是问他们想不想活,只是告诉他们想活就砸断腿,并没有承诺砸断了就一定会让他们活,他们全都被耍了。他还想挣扎着再说点或者骂点什么,却已经没了机会,因为一个麻袋已经从他的头顶套了下去,只留给萧晋和一众大佬们一个充满绝望的眼神。
此时此刻,大佬们的心也仿佛被丢进了冰窟一样,嗖嗖的往外冒冷气。折腾了半天,什么想活想死,不过是萧晋在玩弄那六个倒霉蛋而已,他从一开始就没打算放过这些人,仅仅是发泄愤怒和不满罢了。
到了这会儿,就算是再迟钝的人也深刻的明白,贩毒,绝对是萧晋最大的禁忌,任何人胆敢挑战,死亡都会变成这世界上最大的仁慈。
很快,六个麻袋被装上石块依次丢进滚滚江水之中,水花溅起又落下,打个旋儿就没了踪影。
萧晋一语不发,转身回到乱石滩边缘。在那里,陶凤娟和王欣美早已经不自觉的紧抱住彼此,脸色苍白如纸,瑟瑟发抖。
“后悔吗?”站在她们面前,萧晋居高临下的问。
“后悔!非常后悔!”两人赶忙扑倒在他脚下,哭着哀求道,“我们再也不敢贩毒了,这辈子都不碰了,求求您放我们一条生路,回去后我们一定洗心革面,下半生天天做好事,求求您了……”
萧晋沉默片刻,叹了口气,说:“我一直都认为这世界上有两种人是不配被称作为人的,一种是食人者,以同类为食,畜生轻易都不会这么做,自然没资格再当人;另外一种就是食人灵魂者,这种人以摧毁他人的灵魂牟利,为了区区钱财就不惜堕入魔道,小小一颗药丸,便能顷刻间葬送他人一生,危害与可恨程度甚至远超前一种。
因此,如果这世界上只剩下一种罪恶是无法被宽恕的,那一定就是贩毒和引诱他人吸毒,不管这个罪人是否逼不得已,是否有什么苦衷,都不可饶恕。
不过,念在你们是女人的份儿上,我还是决定给你们一点优待。”
听前面那番话的时候,两个女人的心一直都在下沉,到了最后一句,犹如乌云密布的天空被阳光突然刺破一样,胸腔豁然开朗,脸上也绽放出了希望的光芒。
然而,这种喜悦并没有持续多久,因为萧晋转身离开的时候冷冷命令道:“耗子,打晕她们,不要让她们清醒的承受溺水的痛苦了。”
“不要……先生……老大……老板……我孩子才七岁啊……”
两个女人哭喊着手脚并用往前爬,试图追上萧晋,但仅仅只挪动了不到两米,便眼前一黑,双双晕倒在那里。
大佬们似乎都已经麻木了,机械的跟在萧晋身后,只是当“噗通、噗通”两道落水声传来的时候,有人的心狠狠颤动了一下。
他们中年纪最大者今年已经五十三岁了,最小的也超过了三十,可无一例外,他们全都觉着今晚被狠狠上了一课,不虚此行。
回到车前,萧晋径直坐了进去,降下后窗,目光冰冷的一一扫过众大佬的脸,沉声说:“各位都是心思通透之辈,废话我就不多讲了,记住,我信奉一个信条,那就是只有比恶更恶,才能以恶制恶!回去后记得把今晚的事情传出去,可以夸张,但决不能有丝毫隐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