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关于这件事儿,我要先跟萧先生说声抱歉!起初鹿少只是找我说要教训一个人,我也没有多问,要是早知道是萧先生您,那今天就不会弄得这么尴尬了。”
马泰华这话说的非常诚恳,要不是长的实在不像个好人,萧晋都想相信他是真的满怀歉意了。
“少年人嘛!火气都大,明明自身没几两重,自尊心倒是成吨成吨的,还不能碰,一碰就傻B。”萧晋吧嗒着雪茄,似笑非笑的看着眼珠子又开始隐隐发红的谭鸿鹿说,“不过,这事儿说起来也是我这个做叔叔的不地道,身为长辈居然惦记晚辈喜欢的姑娘,实在是说不过去呀!”
马泰华挑挑眼皮——他几乎没有眉毛,只能挑眼皮,样子非常的滑稽。
“萧先生说的可是‘谭氏双骄’中的妹妹谭小戟?”
萧晋差点儿被一口烟给呛着:“谭氏双骄?这名字谁起的?中二病吧?!”
马泰华瞅了瞅谭鸿鹿,而谭鸿鹿已经不光是眼珠子红了,脸也变的像个猴屁股一样。
萧晋指着他哈哈大笑:“原来是你啊!怪不得,傻B嘛,情有可原。”
“我情你妈!”
谭鸿鹿再忍不住,大骂一声就扑了上去。然而,他跟萧晋之间的直线距离明明还不到一米,却连他的衣角都没有碰到,就被一巴掌给扇了回去。
谭鸿鹿眼泪都快出来了,捂着脸委屈的喊了一声:“华哥!”
萧晋眉头一蹙,心里就再次叹息一声。邵念琼虽然并没有溺爱孙子,但强行将孙子留在身边,导致了谭鸿鹿在十几岁这个三观形成的最关键时期缺失了父母的言传身教,以至于成了现在这副骄横却又懦弱的模样。
马泰华是谭家天然的生死大敌,他愚蠢到看不出来也就罢了,居然还成了人家的小弟,这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如果李善芳不打算再生一个儿子的话,谭家后继无人是一定的了。
“鹿少,还请稍安勿躁。”随意敷衍了一下谭鸿鹿,马泰华又意味深长的对萧晋说:“看来,我的身份还是太低了,没有资格让萧先生另眼相待。”
“马老板多心了。”萧晋一脸无所谓的说,“我跟你远日无怨近日无仇,不过是道不同罢了。”
马泰华双眼一亮:“道不同?这么说,萧先生无意江湖?”
萧晋摇头:“从来都没感兴趣过。”
马泰华放下心来。不是因为他相信萧晋所说的话,而是因为这句话很容易就能验证真假。
待会儿如果真有能让他不得不低头的人物出现,那就说明萧晋确实如他所猜想的那般背景深厚,而这样的人自然不会怕他,也就用不着说这种拙劣的谎话。
话是真的,那就代表着谭家就算从他身上获利,也不是江湖上的利,说不定还是为了洗白,正好把位置和整个省城的地下市场让出来。
要是有可能的话,真想让他把谭鸿鹿带走,好歹也能结分善缘,只可惜,谭鸿鹿这小子太蠢,一旦让他给嫉恨上,之前那么长时间的铺垫和计划就会付诸流水,太得不偿失了。
“萧先生一看就是做大事的人,小小江湖自然不会放在眼里。”顺嘴一句惠而不费的恭维,马泰华一副交浅言深模样的拍了下大腿,感慨道:“我就不可能有您这种心胸,已经在街面上刨食半辈子了,离开了这片地方就两眼一抹黑,狗屁不会呀!”
看着这人的惺惺作态,萧晋忽然没了耐心,很直接的问道:“马老板是一定不会让我带走谭鸿鹿的,是吗?”
马泰华一怔,不明白他为什么突然就翻脸,心道老子没说错话呀!这人喜怒无常,精神有问题吧?!
狐疑的看了萧晋一会儿,他斟酌着说:“只要我有拦住萧先生的能力,答案自然是肯定的。”
点点头,萧晋站起身,冲那个病痨鬼道:“出手吧!看了半天你快要死却怎么都不死的样子,老子非常不爽,干脆送你一程好了。”
病痨鬼眼中燃起一簇火苗,显然他也猜到了萧晋同样是一个功夫高手。俗话说,文无第一,武无第二,但凡习武之人,就没有不希望与天下好手一较长短的。
但是,也不知是马泰华抓住了他什么把柄,还是被调教的已经有了奴性,尽管战意盎然,却仍旧一动不动,等待着马泰华发号施令。
萧晋从来都不喜欢按照常理出牌,有的时候性子一上来就会做一些莫名其妙的事情,这是他骄傲的性格使然,可马泰华不知道这一点,所以自然而然的就又开始疑神疑鬼起来。
在他的眼里,萧晋这种主动挑衅的行为有两种可能:一种是之前那个电话确实是虚张声势,见没有唬住他,便又开始耍混不吝,想要从混乱中觅得一线生机;而另外一种,则很可能是不想见到彼此之间的气氛缓和,故意找茬,事后好一并算账。
前一种代表着萧晋除了一点小聪明之外狗屁不是,后一种却说明有备而来,针对的就是他马泰华。
到底哪一种是对的?要不要先让老鬼试一试呢?
正当马泰华犹豫不决的时候,场间忽然响起了一阵手机铃声,紧接着一个小弟走上前来,将一部手机递给了他。
他接过去一看,便惊讶的瞥了萧晋一眼,起身走到远处才摁下了接听键。
“喂,怎么称呼?”萧晋不在意是谁给马泰华打的电话,在这间仓库里,最值得他关注的只有眼前的病痨鬼。
“老鬼。”病痨鬼面无表情的开口,声音嘶哑难听,像是猫爪子挠在玻璃上,让人膈应。
“嗬!这名字倒是挺适合你的。”萧晋贱兮兮的冲人家脸上吐了口烟,又问:“你是真有病?还是练功夫练成了这副鬼样子?”
老鬼抿紧了唇,似乎不想再理他,只是眼中的火苗又旺盛了几分。
“不回答?好吧!那小爷儿就勉为其难打到你回答好了。”
话音未落,半截雪茄就飞向了老鬼的一只眼睛,与此同时,萧晋的脚下仿佛安装了弹簧一样,由静到动毫无征兆,拳头直击老鬼胸膛。
老鬼果然没有让他失望,脑袋微微一侧让开了雪茄,一支枯瘦的手掌倏忽出现在胸前,五指成爪状,长长的指甲锋利如钩,另一只手则只伸出二指,挖向萧晋双眼。
一出手就要人残废,萧晋所料没有一丁点偏差,此人歹毒阴狠,是武人的耻辱,不配留在这个世上。
想到这里,他的拳头突然往回一收,便抓住了老鬼的小臂,眼中寒芒大作,手腕就向外用力一翻。
然而,本应该被折断的老鬼胳膊,在咔嚓声响中竟然诡异的缩小了几分,萧晋一时没有拿捏住,不但被他滑脱,手背上还留下了两道伤口,犹如被两条小犁犁过一般,鲜血淋漓。
老鬼没有乘胜追击,反而向后退了两步,只听又是咔嚓嚓一阵响,他那条软绵绵的手臂顷刻间就恢复了原样。
看看被鲜血染红了一大半的手,萧晋呲牙冷笑:“不错,没想到会在这儿见到传说中的鸡鸣狗盗之术,今天这趟来的不亏!来来来,咱们继续,小爷儿还真好奇你的骨头到底能断多少次!”
他再次欺身而上,这一次比刚才的动作更快,整个人都犹如离弦的箭一般。
老鬼还像之前那样站在原地等待,只是脸上终于多了凝重的神色。
刚刚短暂的交手中,虽然结果是他稍胜一筹,但那也是占了出其不意的便宜,单就萧晋抓住他手腕的速度和力道,就不是他能够做到的。
如今萧晋已经知道了他功夫的底细,再想行险,恐怕就没那么容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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