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热吻,没有喘息,也没有**,甚至连一句“别来无恙”都没有,裴子衿一开门便直奔主题:“东西带来了吗?”像个正在接头的毒贩。
萧晋很受伤,掏出从柳白竹那里得到存储卡丢给她,幽怨道:“人家都说一日夫妻还百日恩呢,咱俩虽然不多,七八十来日总有了吧,这才分别二三十天,咋就翻脸不认人了呢?”
裴子衿压根儿就没听他说什么,拿到存储卡便转身回屋,插进桌上的笔记本电脑里,凝神查看起来。
萧晋也不打扰,视线在房间的酒柜里一扫,就看见了一瓶顶级的苏格兰威士忌,笑眯眯的过去给自己倒上一杯,什么都不加,直接喝一口,抿在嘴里细细品味酒液丰富的口感变化。
不知过了多久,当他喝完一杯正准备倒第二杯的时候,裴子衿的声音传了过来:“那瓶酒我都还没来得及喝,给我也倒一杯。”
萧晋干脆拎着酒瓶和俩杯子走过去坐下,一边倒酒一边问道:“有什么问题吗?”
“没问题。”裴子衿摇摇头,然后露出笑脸说:“你还真挺给我长脸的,这才刚刚把你弄成编外成员,就立了这么一个大功,只要把存储卡交上去,转正、升级外加五十万奖金,肯定没跑。”
萧晋才不在乎什么转正升级,编外人员和中尉的级别就挺合适的,小虾米一只,不会引起大佬们的注意,该有的特权又一样不少,多好。
“五十万是什么鬼?九死一生又于国有功才给五十万?起码也得给套京城三环内的房子吧?!”
裴子衿翻了个很有女人味的白眼,说:“你不要把生意场上的那一套代入到我们的身上,我们吃的就是这碗饭,不管任务难易,做到了也就相当于完成了一份工作而已,否则的话,那些通缉犯的悬赏为什么没有警察的份儿?
知足吧!五十万已经是很不得了的荣誉了,要知道,从我加入国安以来,立功不下五次,拿到五十万的奖金也不过才两次而已。”
萧晋一脸怜惜的摇摇头:“干你们这一行果然很亏,回头上交存储卡的时候别忘了替我说一声,升级和奖金无所谓,千万不要转正。”
“知道。用你的话说,咱们总有七八十来日了,你这点儿变态心思,我还能不了解吗?”
说话时,裴子衿浅笑盈盈,一扫眉眼间原本稍稍有些生硬的英气,尽显娇妩媚态。
萧晋看的眼睛一直,紧接着自然而然的,视线就落在了她的双腿上。那是一对能够夹断男人腰的美腿,每每都能让他欲仙欲死。
裴子衿当然能猜出他脑子里在想什么,身体微微有些发热,却又强行抑制住,轻咳一声,恢复冷漠的表情,开口说道:“关于你是派什么人、又为何有能力解决这件事的原因,我可以帮你遮掩过去,但是柳白竹那边,就需要你自己想办法了,上面肯定是会询问她的。
要是她把沙夏给说了出来,后果会怎样,不用我提醒你吧?!”
“唉……”郁闷的长叹口气,萧晋靠在沙发背上,仰头望着天花板说:“果然人是不能随便冲动的,吃过一堑都不能长一智,我是不是很蠢?”
裴子衿嘴角微翘,点头说:“嗯,你是一个聪明的笨蛋。”
“这个笨蛋现在需要你的保护了。沙夏她们回来的途中已经遭受了数次袭击,可能很快就会有马戏团的杀手蜂拥而至,我会不会因为这次冲动付出惨烈的代价,就看你们国安精英们的手段了。再怎么说我也为国家拿回了存储卡,国家保护我也是应当应分的。”
“这当然没问题,马戏团是世界公敌,除了南美和非洲那些军阀混战的小国之外,没有哪个国家的政府不想除掉它,但是,你得给我一个理由——我是怎么提前知道马戏团要派大量杀手来龙朔的?”
萧晋咂吧咂吧嘴,一时间还真想不出一个合适的理由来。
之前在车上的时候,他说马戏团没资格跟国安这样的国家特务组织相抗衡,理论上确实是这样,但马戏团却有一个国安无论如何都比不上的优势,那就是它是犯罪组织,无需遵守什么法律道德,只要执行命令便好。
而国安不管有多么强大,它都是一个由官员管辖的朝廷部门,有官的地方就会有官僚主义,为了避免担责任影响仕途,相互扯皮推诿这种事同样一点都不新鲜。
因此,除非有一个非常合理正当且迫在眉睫的理由,否则的话,萧晋至少也得被攻击个两次三次才会引起大领导们的重视并下令全力围剿。
可是,先来的人知道了萧晋的身份,也就等于后来的人也会知道,国安想要围剿他们只需要二十四小时监视住他守株待兔就可以了。那样的话,他可能几年内什么都干不成,还不如直接让人家给弄死的好。
苦笑一声,他叹息着说:“这世道还真他娘的cao蛋,一旦你想做事,就会有无穷无尽的麻烦等着你,只有没心没肺的杀才才能过的逍遥快活。”
裴子衿皱了皱眉:“牢骚少发一点,赶紧琢磨正事,我级别有限,能够帮你的地方实在太少,要想度过这次难关,必须有国安全力出手才行。”
“能有什么办法?”萧晋摊开手,苦着脸说,“难不成要我把沙夏交出去?别说我做不出这种事,就算真的那么没良心,你也会跟着完蛋。”
裴子衿眉头皱得越发紧了,“真的一点办法都想不出来吗?你还好说,毕竟你的身手在那儿摆着,只要多加小心,危险其实倒没那么大,真正要倒霉的是那些知情者们,包括那位跟你不清不楚的小警花田新桐。
一旦马戏团的人找到了他们,不管有没有出卖你,他们都不可能安然无恙。”
萧晋又何尝不知道会这样?起身像困兽一样在房间里来回转了好几圈,眼角余光瞥见裴子衿放在桌子上的笔记本,脑海忽然中一亮,长长吐出一口浊气,说:“这件事儿还是得落在柳白竹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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