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令慧同志不想理这个小兔崽子,端着刚炒好的菜就出去了。
大家都开始忙了起来,没多会儿就到了十点半,店里的客人就剩这么一桌,是几个叙旧的哥们儿,喝的醉醺醺的,聊的正嗨呢。
他们的嗓门超级大声,吹着当年的牛逼,说着而今的落魄,稍有感触之时就嚎几嗓子。桌子上的酒菜狼藉,看起来有些恶臭,就像他们口中所述说的“对他们不公平的现实”,夹杂几句舒畅的脏话。
苏末静静坐在不远处,垂眸认真的写着作业,她写的很慢很慢,却很专注。
仿佛什么都影响不到她。
又仿佛,已然和这个世界隔绝。
十一点很快就到了,该关门了。
苏末收起作业,向那张桌子走去,语气平淡,声音软软萌萌的。
“不好意思,我们要关门了。”
没有人理会。
一个男人猛地举起一只酒瓶,站起来,“老子怎么就娶了那老娘们儿,天天管着老子,就知道嚷嚷!”
说着,他猛地灌了一口酒,酒水洒了出来,将衣襟沾湿,带着浓郁的酒味。
苏末眉头轻蹙,稍稍后退一步,提高音量,“老板,我们要关门了。”
男人终于注意到了少女,垂首,醉醺醺的轻晃着脑袋,双眸迷离泛红,张开嘴巴,一股子味道喷出来,令人作呕。
“老板?呵。”他冷笑一声,忽地伸手一把捉住少女头发,用力一扯,嘴里骂骂咧咧,“也就你们这种贱货叫老子老板了!”
苏末没料到男人的动作,头皮被拉扯的痛苦让她眉头一皱。
猛地抬腿,用了狠劲儿踢在男人的脚上。
一个翻转,手搭上男人的手臂,用力一掰。
“啊!”男人仰着头痛苦的大喊着,被迫将手松开,酒清醒了一大半,嚎着喊疼。
苏末眸子微冷,手上使劲儿,语气平淡的重复道:“你好,我们要关门了。”
其他几个男人看的一愣一愣的,脸上还带着醺红,摇晃几下着站起来,差点摔倒。
咽了咽口水,神色慌乱地离开了店里。
抛下几分钟前还在称兄道弟的哥儿们。
“哎哎哎,我走我走!放开我吧孩子?”被少女逮着的男人忙求饶。
苏末撇了他一眼,眸底一闪而逝的嫌弃,继而放开手。
男人活动了下手腕关节,忽地面色狰狞,一把操起桌子上的酒瓶砸了过去。
“啪!”
酒瓶炸裂开,漫天的碎片和酒水,在那一瞬间似乎一切都定格了。唯有男人脸上得意疯狂的笑,少女额头缓缓泻下一道血流,鲜红的血液刺激着神经,瞳孔骤缩,浑身冰冷。
—
苏末回到家的时候已经很晚了,她轻轻打开门,抹黑径直回了自己的房间,翻出一个箱子,里面装着许多医药用品。
少女熟练的给额头的伤口消毒包扎。
当时她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来不及躲闪了,只能拿东西去挡,酒瓶炸裂开的时候一小块碎片划过她的额头,就这么划破了一道口子。
高令慧他们也吓了一跳,说要去医院来着,不过她却不甚在意,这种事,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每次去医院的话,麻烦。
记得小的时候,她刚被黎家送去习武,就为了保护黎泽洋。黎泽洋是个小霸王,就爱打架欺负人,被人欺负的时候就让苏末上,自己开溜。
苏末一个人对对方好几个大男孩儿,经常负伤回家,看到黎泽洋躲在黎母怀里撒娇,看到她回来的时候就一脸挑衅,然后用那软软的奶音对黎母说:“妈妈,姐姐为什么这么晚回来呀?身上还脏兮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