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的很希望,瘦猴的眼睛里能看到如同我一般的那种期待与迫切,或者说那种最为直接的热爱和向往,踏上属于自己的光明大道的气势感。
但我始终只能看到那埋藏在心底里面,因为那些被压制住的,被现实给束缚住的。
妥协。
甚至我开始有些摇摆不定了,在瘦猴面前的我每次都只会像一个分寸大乱的孩子,很多时刻会因为他的情绪波动而说出一些不自量力的话。
说出一些可能我真的履行不到还会帮倒忙的话。
很多时候也许我有想过,算了吧。
但每天早上,看到瘦猴每次早上忙碌的身影,我还是希望他能以后待在家里面,被别人夸赞,被别人欣赏,从干活的时候变成执笔的手。
在我干巴巴的说完那些毫无回应的话之后,我就知道的是这些就如同陈老师一般在别人眼里看来是一种无形的压力,这种压力是需要他们日后去兑现,去实现的。
我知道,尊重他的选择,尊重他的决定,毕竟距离星期二还有一段时间呢。
我的期望值也没有,如我所说的把它降到最低,还是高高的,把它放在心上,放在我的第一执行事物上。
我真的不太做得到。
“好,那你就回去吧,不回爷爷那儿,就回佩佩那儿去吧,我去外面走一走,我说这些并不是因为你说的话,也不是影响到我的心情,我只是想散步放松一下,跟你没有一点关系,不要多想。”
我尽量让我的表情呈现出来的是风平浪静跟可以接受的样子。
也许我应该将表情管理这一件事情提上我的日程,把喜怒哀乐这四个表情全部都可以做到,顺利的转换,每分每秒的那种控制。
看着他进入了佩佩那儿又突然出来像是告别的样子。
回到了爷爷那儿。
我就敢确定,我肯定是给他增加了一些压力了。
我越走越远也越走越烦。
边走还要绕道各种选择这本来就不多的路线,避免碰到陈老师和洋洋,还有陈浩。
走着走着说不是因为我的肚子发出了饥饿的提示音,我还真的忘记了,我们似乎都还没有吃晚饭这件事情。
同时我是真的越想越气,越想越不甘心,越想越痛恨自己的一无是处。
甚至想把跟我聊过天的所有人,都揪出来问他们一遍,让他们帮我好好的评价或者批评一番我需要改变的一些语言。
或者是一些表情的流露,我想我一定在某种程度上也许很多时候都做得不太好。
越走发现又冷,又饿,只好带着一肚子的情绪,有些寒酸的返回去了。
回到佩佩身边的时候,我才发觉我到底是走了多远。
是真的有些过于的,活得不太真实了。
最近事情实在太多导致很多时候。
周围的人跟我提起一件事情,我可能需要先缓冲个几秒,然后才想起来这件事情的重要性,以及这件事我心里的一个影响性。
甚至在更多的时候出现了一种麻痹的心理,忘记了很多的事情,会因为一点小事,对于我关心的人,在乎的人反馈出来的,一些情绪也好什么也罢,而感到失落难过无措,反而自己的大事却有些草草了事了。
也许我最近应该好好的关心一下我的心理。
并挑一个合适的时间,一个可以活泼开朗的聊天的时间,给我的父母打个电话,因为我实在是太想他们了。
“何老师,我们睡觉吧,刚刚德因哥哥好像看起来心情不太好,你跟他说了些什么?”
“啊是吗?”
听到这句话的我又开始懊恼了。
本来想把这件事情这个话题给绕过去。
但没想到,佩佩竟然把我小小的教育了一番。
“何老师,最近事情太多了,你就不要跟他讲一些别的事情了,可能会有些太多了,总之就是太多了,你懂我的意思吗?”
佩佩用着极致真诚的眼神看着我,还有一种求情的感觉,我差点就表现出来了,一副急躁不可耐的样子,硬生生的被我收了回去,当然那副急躁的样子,只是对于我自己而言,我展露出微笑对他说“好的我知道了。”
“我们要不要吃点什么东西?”
虽然饿,但似乎这份饿不足以将我们的情绪,以及现在这孤零零的房间里的,我跟佩佩这两个人的难过给冲刷下去。
“吃,但是我们应该吃些什么好呢?家里似乎没有什么菜呢。”
佩佩摸着肚子看着我。
“那要不我出去买点什么吧?”
“不要吧,太晚了何老师。”
“要不我们今天就不吃了吧。”
就在我们一致同意。
那就饿这么一餐的时候,门却被敲响了,熟悉的那三下敲门声响起。
我的泪腺就被激活了。
我立马就扭头过去了,不用三下,就算只是一下,那温柔又有力又礼貌,总之恰当好处的敲门声,我用脚趾头都能想到这一定是瘦猴。
并且何止这一点,我甚至闻到了饭菜的香味。
扭过头去,我的眼泪又要溢出来了,我的眼泪真的不值钱。
他总这样,甚至很多时候他这样的举动会引起我的反感,因为就在众多的我了解的,包括我自己的一个性格面前,我们实在是输得一塌糊涂。
实在是有些抵抗不了如此有温度的他。
甚至了解了这么多了,认识了这么久了,相处的已经如此的了如指掌了,我都还是每次会被他不经意间的,他自己甚至都不觉得怎样的举动给捕获。
矫情又脆弱又敏感易碎的我。
拿了张纸巾,按住了我的眼角。
又用双手不停的挥着即将又要流露出来的眼泪。
佩佩跑去开了门,瘦猴进来的时候,还有些抱歉的说着“我应该早点热的。”
“你们赶紧吃吧。”
“我跟你们一起吃可以吗?”
“当然可以呀。”
“嗯好的。“
更别提他的这份小心翼翼了,我想他这份小心翼翼里面一定有着我的“功劳”吧,那便是我莫名其妙又不合时宜的跟他谈话的那份功劳。
我真的挫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