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至的目光盯着楚珣,一字一句、清清楚楚的说:“我现在知晓了你夺沐州的决心。”这句话太狠了,也是冬至唯一能够想到的反击。
想那时候,楚珣夺沐州,逼父王退位,除掉了楚喆和赵侧妃。这一切终究是为了谁?
冬至现在也算是明白,楚珣付出的并不比自己少。起码他狠的下心与家人反目,只为了把沐州握在手中。
楚珣听完却也只是一笑,说:“你明白了就好。不要以为只有你是情圣,我为她,一切皆可抛。”
冬至默然无语,转身走了出去。
院子里,清风徐徐、月华如洗,让人心境微凉。
冬至深深吸了一口气,视线朝花瑶院子的方向看了看,却没有勇气走过去再守她一个晚上。
楚珣说的没错,他不能只凭着一副好看的皮囊去迷惑她,也不能只靠着她对自己的好去绑住她。
若是有一天自己也能功成名就,才算真的配得上她。
“花瑶,你不是姐姐,不是主子,你是我心上的女人。”冬至说完,收回了依依不舍的视线,转身离去了。
花瑶第二天早上醒来很早,一翻身发现一条手臂横在自己腰间,转头就看见楚珣撑着头定定的看着她。
“你眼睛都红了。”花瑶说:“一夜没睡?”
“嗯,看着你就睡不着。”楚珣摸摸花瑶的头,说:“还好不烧了。我们尽快出发吧。”
“可我还得去明山关等消息。”花瑶昨天晚上答应的随意,今天早上才想起还有圣旨在身。
“就说殿下身体抱恙,要多休息几天。”楚珣朝放在一旁的箱子努了努嘴,说:“那个章子齐是我的人。”
想想也是,章子齐都能替楚珣送礼物过来,必定是得力的内应。
花瑶坐起身皱了皱眉,似乎在权衡这件事的利弊。
楚珣又说:“我计算过时间了,你我快马来回要五天,加上取解药大概两三天,就算是有些小状况耽误个一天半天的,十天之内也一定能够回来。你堂堂东宫殿下,累了多休息个十天半月不是很正常吗?还用写折子上报皇上不成?”
花瑶仍旧没有立即答应,而是深深的看着楚珣,说:“你骑快马的时间,与我骑马的时间肯定不一样。我……”
“我计算的就是你骑马的时间。”楚珣说:“别担心了,你的病情我现在了解一些,知道你不能疾行。若是让我一人来去,最多三天就能跑个来回。”
花瑶瞪起眼睛想发作,怪楚珣把她看扁了,想的也太没用。可仔细想想又把气消了,她现在的身体状况确实连普通人都不如,抓紧赶路也不过就是多撑个一天半天而已。
“楚珣。”花瑶一脸严肃的说:“我只有一个要求:不管能否治好我,回来之后你都要回沐州去。”
“我懂。”楚珣伸手把花瑶拥在怀里,哄小孩一样的拍了拍她的背,说:“沐州是你帮我夺来的,用你的命拼来的,周密安排才抢来的,我不会辜负你的这片心意。而且沐州也是你的退路,不管你走到哪儿、要做什么,哪怕是把天捅个窟窿,我都在沐州给你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