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瑶用手指在关州地图上画了一个圈,严肃的说:“南水北调,开渠筑坝,这或许才是百年基业的一个开头吧。”
“嘶”在场的人无不惊叹,这番作为若是成就了,那真是千秋基业与万民功德。
“主子,还要再看看别处吗?”张硕站起来看看说:“此处荒凉偏僻,若是再往前走,只怕就要在外宿营了。”
“那就宿营吧。”花瑶说:“我们一路再向南走,把最后的两条河道勘察过,再回头。”
“好。”张硕去叫后面的两辆马车先行,去找可以扎营的地方。他们几个人和花瑶再去四处看看。
本来以为天黑之前能够勘察完毕,可谁也没有想到花瑶会突然出现状况。
花瑶骑在马上,举目远眺,触目所及都是荒凉不见人烟。空气中的气浪又热又干,但花瑶忽然觉得鼻子发痒,然后有湿乎乎的鼻涕流了下来。
花瑶怔了怔,伸手摸了一下,可却没有抹尽,还嗅到了一股子腥咸味道。
“停!咳咳……”花瑶一张口就呛住了,那根本就不是流鼻涕,而是流鼻血。
冬至距离花瑶最近,看见这情况就飞身纵到花瑶的马背上,将她从马上抱了下来。
“擦擦。”邵卿也赶紧过来,递上了蘸了水的手帕。
“没事,咳咳。”花瑶接过手帕堵住鼻子,结果鼻血竟然反呛入喉咙里,又呕了出来。
这一下子,花瑶就跟口鼻流血似的,呛咳出来的全是血,淋漓的湿了半片衣襟儿。
可把其他人吓坏了,谁也没想到花瑶流鼻血会这么惊天动地的。
花瑶也顾不得脸上的血是不是太多,侧着头让血不至于呛回到喉咙里,一边用力的按压住鼻腔周围的穴位。
好不容易的,血才算是止住了。可花瑶也因为流血有点头晕。
冬至将花瑶抱起来上马,找到扎营的帐篷将花瑶送了进去。
“没事。可能就是太干燥了。”花瑶喝了几口水才缓过劲儿来,坐起来靠着帐篷说:“告诉他们今天就直接歇了吧。”
“这个你不用管。”冬至紧张的看着花瑶,说:“张大哥会安排好的。倒是你,流这么多血不对劲啊。”
“我自己就会看病,真的不要紧。”花瑶说着就给自己诊脉,但手指搭上去一会儿,她就放下来了:“真的没事,就是有点上火呢。”
冬至不信,可他也不是大夫,只能劝道:“明天一早就回去吧,找个大夫好好看看,或是在府里调理调理。”
“嗯。”花瑶没有反对,眼神有些发楞,视线停在空中无形的一点,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冬至又说:“我去看看饭好了没有。晚饭你要多吃点,不然明天没有力气骑马了。”
“好,去吧。”花瑶仍旧是声音浅淡的,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
冬至把水囊放在花瑶的手边,这才出去了。
等到冬至在外面把帘子放好,花瑶才回过神来,又把手指按在手腕上,给自己诊脉。
刚才只是粗略的诊脉,但已经让花瑶暗自心惊。只不过当着冬至的面,花瑶实在不敢表现出来。
现在仔细再诊,花瑶的心一点点的沉了下去,忽然觉得眼前的事物有点发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