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至被淋的里外全湿透,可头发梢还是卷曲的,跟烫过一样。
花瑶怔了半天才反应过来,赶紧把自己的棉斗篷给冬至裹上,问:“是不是鞭炮炸了?怎么还把头发给点了?”
“都怪他。”冬至扁着嘴,打了个哆嗦指着尚擎:“我说拿到后院去吧。他非说放在这边墙角就行了,也省得过年要放的时候还得去搬。结果老陈头给暖炉加碳,没注意露出几块,就给点燃了。”
尚擎委屈巴巴的低着头,手里还拎着装水的木盆,说:“我以为没事的。可是点燃就点燃了,在那边其实不碍事,鞭炮自己炸完了就好了。是他非要去抢救回来,说是没炸的搬出来就好。结果就……”
“冬至,你……”花瑶气得要命,可是看冬至冻的嘴唇都白了,只能推他一把,说:“先回去擦干,换了衣服。然后到我屋里来。”
“是。”冬至垂头丧气的走了,一边走还一边捻已经烧焦的头发。结果一捻就是满手灰,头发又短了一截。
“姐!”冬至看着手上的灰,快要哭了似的。
“快去擦干,要不我生气了。”花瑶气得跺脚,赶着冬至快走。
邵卿也心疼这个小兄弟,拉着冬至赶紧回屋里,又给他打了热水擦身子。春分也忙着去煮姜糖水。
花瑶在门口还叮嘱:“阿卿,帮他看看身上有没有烫着的地方,有的话我去拿药。”
“拿吧。”邵卿说:“肩膀和后背都红了。脖子上还有水泡。”
花瑶听了又气又心疼,她是真没想到冬至还能出这种状况。
尚擎一直拎着盆子戳在原地,动也不敢动。其实他靴子、裤子也湿了,但是冷也不敢说。
花瑶把烫伤的药膏给邵卿递进去,一回头看尚擎那样子,就说:“你也去换衣服吧,一会儿也过来听训。”
“是。”尚擎答应着转身走,但是走几步又突然跑回来,站住花瑶面前半晌,突然双膝一软跪了下来。
“这是做什么呀?”花瑶吓了一跳,赶紧退后两步问:“你这什么意思?”
“殿下,别赶我走,我知道错了。”尚擎把手里的盆举起,把盆里还剩的水尽数倒在自己头上,说:“我知道冬至是殿下的人。我,我不是有意害他的。我们今天出去玩的还挺好的,一直也都是高高兴兴的。殿下,我错了,我以后一定让着冬至,也听他的话。”
“啊?”花瑶懵了半天才反应过来,尚擎以为自己会偏心冬至。
“你起来说话。”花瑶说:“行了,湿了就先忍一忍,你跟我过来。”
“是。”尚擎赶紧起身,小心翼翼的跟在花瑶的身后。
一直走到花瑶的房门口,花瑶回头看了一眼,问:“这盆子你还拎着做什么?要是我训的狠了要揍你,你还打算用这个挡一挡是吗?”
“不是,不敢。”尚擎一听,赶紧把手里的盆子扔了。双手捏着两边的耳垂,说:“尚擎不敢,由着殿下要打要骂,只求一直跟着殿下,服侍左右,忠心不二,至死不渝。”
“噗”花瑶实在没忍住,笑了。抬手推了尚擎一把,说:“先进屋说,不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