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南安县的县令姓刘,年纪不大看着也就三十多岁不到四十的样子。长得算不上多好,但也没有多么猥琐。所以他做出这种当街磕头,强留人的事,花瑶还是有些奇怪的。
“殿下赎罪,下官不敢耽误殿下行程,只是想让殿下稍作停留,听听下官的建议。”刘县令躬着身子把花瑶往里衙门里请,看起来分外恭敬。
花瑶也不好推辞,何况她本来就是赈灾的,听听地方官的说法也是好的。
县令的府衙没有多大,也不算富丽堂皇,但威严还是有的,只是太暗的色调压抑的人有点不舒服。
花瑶微微皱眉,就说:“本殿就不往你衙门上闯了,去后院慢慢说话吧。”
县令一听,连忙叫身边的师爷去通知他夫人和儿女,说是要跪迎殿下。
花瑶赶紧摆手,说:“跪迎就不用了,要是没什么要紧的事也不用叫上来施礼,随意点好。”
“是是。”县令答应着,亲自给花瑶领路往后院去。
因为春分不在身边,冬至就特别有眼色的走在花瑶的身边,过门槛的时候还稍作提醒。
花瑶领情的朝他一笑,眼里有几分对这弟弟的宠溺。
结果这一幕让这位刘县令看在眼里了,又悄悄打量几眼冬至,就小心翼翼的问:“这位小哥是亲随,还是统领?需要特殊安置吗?”
花瑶总不能官宣说这是认下的弟弟,她是皇族,没有替皇上收儿子的道理。只能说:“是亲随,我府里的人。跟着我就好,不用安置。”
“哦,好好,下官明白了。”刘县令转头又看看邵卿,见是异族打扮,就问:“那这位小爷?”
“也不用。”花瑶微微皱眉,说:“刘卿说正事就好,我身边的人不需要特别安置,随遇而安惯了。”
“是,下官明白了。”刘县令不敢多说了,直接领着花瑶到了后堂的中厅。
县令只是个七品官,安排的府邸也没有多大。这正厅的装饰也是简简单单的,看着倒是让人舒坦,起码表面上不是个贪官。
花瑶坐下来,就问:“现在可以说了吧?是什么要紧的事吗?”
“事情是这样,下官之前听说鸡能灭蝗,就采买鸡蛋,纷发给下面的农户,让他们把鸡养大。等到蝗灾的时候,再放到外面去灭蝗。”刘县令说。
“这是个好办法啊。”花瑶赞道:“与我的想法不谋而合。而且我要是现在发布命令去养鸡,只怕从孵化到长成也要几个月的时间,还怕晚了呢。你这样最好,已经养了多少了?”
“本来是好事,可下官为难的是……当初收鸡蛋和鸡雏的钱都是从库里支的。这马上就到了年底,府衙也要对账、收账。可百姓的鸡还在养着,现在又没有蝗虫,喂的都是五谷杂粮,许多农户就挺不住了,纷纷要杀鸡过年。我,我这也是没有办法,所以来拦住殿下,希望殿下给我指条明路啊。”
刘县令说的特别凄苦,看着都要哭了似的,可见是真的为难。
花瑶听完就笑了,问:“你是想让我先给你拨一批银子,还是想让我帮你平了衙门的账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