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卿似乎也没太明白花瑶的意思,听是听清了,可是理解起来挺困难。既然花瑶步步为营、早做准备,把所有的心计和手段,乃至于压箱底的私兵都用上了,为什么帮了楚珣之后就要走?
现在一个是新晋的沐阳王,手握兵权,一方霸主;另一个是当今的东宫皇太女,一人之下、万人之上,难道不是应该强强联手吗。
这一拍两散、各自欢喜又是个什么意思?
花瑶伸手轻轻推了邵卿一下,叫了一声“哥”。
邵卿无奈的摇摇头,转身出去了。
冬至还半跪在床边,低着头似乎在想什么。
花瑶也推了他一下,说:“冬至,我虽然不知道你的真名,但是这样叫惯了,也觉得亲切无比。这次谢谢你,你的心意我都记着呢。若是你还有机会到皇都去,记得去我府上做客。”
“不,别这样说。”冬至忽然直起腰往前凑近一点,清亮的眼神定定的看着花瑶半晌,然后说:“能等我一刻钟吗?”
“啊?”花瑶愣了一下没有反应过来。
冬至忽然又往前凑了一点,花瑶没躲闪开,被他的唇印在了唇角上。
只是轻轻浅浅的一贴,冬至就马上退开了,说:“就一刻钟,我马上就回来。你一定要等我,我……要跟你走。”说完站起身来就往外跑。
跑到门口又停下来,涨红着脸说:“我父母都不在了,我跟着师父好多年。我没骗过殿下,我原本就是楚家的家生子。大世子要送我去皇都给殿下侍寝,才除了我的奴籍,把卖身的死契还给我。所以我就叫冬至,殿下赐给我的名字我喜欢。”
花瑶怔怔的看着门口那跑走的背影,心里暖融融的。
邵卿先回来,朝花瑶点点头,表示一切都已经准备好了。
花瑶正在吃桌上一直温着的粥,匆忙的把最后两口吃完,利落的站了起来。
邵卿上前将花瑶扶住,看她脸色恢复了许多,就问:“瑶儿,你真的要走?他就在隔壁,要不要……”
花瑶一摆手,说:“不用了。他若是已经醒了,不来看我证明他不想来,我又何必去?他若是没醒,王妃封锁消息就是不想让我见他,我更不必过去?兵权我已经给他夺了,若是再多停留就好像是我在觊觎他手里的权利,所以我要走。只有我走了,他父王才会真正放心把沐州交给他。”
换句话说,如果花瑶留在这里,绝对会被人当成是教唆楚珣谋权夺位、杀害兄长、逼迫父亲的红颜祸水。
沐州的兵马不会听他的,沐州的官员也怕大权旁落,楚珣就真的难以坐稳这个位置了。
花瑶有万千不舍,可她从决定来找楚珣开始,就已经有了这样的打算,就知道会有分别的一天,所以她也没有什么可难过的。
选择的权利在花瑶的手里,这一切都是按着她的计划。有得必有失,花瑶的心里倒是能够顺过这个坎儿。
他们来的时候没有带什么东西,走的时候也不需要打理行装,而且马已经备好了,随时启程。
不过花瑶和邵卿一出门,正好冬至急急忙忙的跑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