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三公主花茗把她桌上的小酒坛子捧起来,花瑶眼尖的发现不对劲儿了。
宫宴上的酒有好几种,果子酒或是各种陈年佳酿,或是哪位有特别偏好的,就摆一坛子特酿的酒。
但花茗手里的酒坛子贴着和其他不一样的红帖,是一坛陈年女儿红。
这种女儿红花瑶记忆里也开过一坛,是原主出嫁那天敬天地、敬父母,然后入洞房喝的交杯酒。
现在花茗给楚珣敬酒用女儿红?这特么太明显的事,当谁是瞎子吗?
花瑶一把推开夏至送到嘴边的点心,站起来直接迈过面前的矮桌,冲着花茗就过去了。
花茗手里的酒坛子将倾未倾,才只对准了楚珣的酒杯,花瑶就过来一把按住了,抬眼瞪着花茗问:“这是什么意思?”
花茗骨子里是惧怕花瑶的,所以不敢对上她的眼神,只是躲闪着看向她弟弟花启杰。
四皇子手里的酒杯还端着,这时候慢慢的放下转向皇上,一礼到地,说:“儿臣恳请父皇一件事,给我姐姐与楚世子赐婚吧。我母妃在时最惦念的就是姐姐的终身大事,如今母妃不在了,姐姐的事情不能再拖了。正好楚世子要回沐州,为表父皇皇恩浩荡、体恤臣子,姐姐愿意随楚世子去沐州。”
花瑶:“……”我去年买了个表。
皇上也没想到四皇子这个时候提出这样的要求。
但仔细想想,和东爵国联姻的事情泡汤了,楚珣要是回沐州无异于放虎归山。要是真的能用和亲来拉近关系,也是两全其美;总好过东爵国这边没着落,沐州那边又动荡,两头不落好吧。
皇上犹豫的神情全都看在花瑶和花茗两人的眼里。
花茗少有的脑子灵光起来,“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双手捧着那坛陈年女儿红,说:“请父皇赐婚吧。茗儿愿永住沐州,一生伴世子左右,与世子恩爱白头。沐州百姓安居无忧,才是父皇与沐阳王所乐见的吧。”
花瑶脑瓜子“嗡嗡”直响,她没想到花茗会有这样的胆子,敢公然撬自己的墙角。
花瑶磨了磨牙,上前一步将花茗的手腕子抓住,用力的把她从地上拎了起来,冷眼看着她道:“你恨嫁是不是?”
“殿下。”花茗死死抱着那坛子女儿红,一脸苦相又哀求的说:“我只求能为父皇分忧,我宁愿和亲远嫁这都有错吗?再说,楚世子已经不是你的驸马了,”
“花茗,你别以为我放手的东西,你就能捡着个现成的。”花瑶捏着花茗的手腕,越攥越紧,说:“楚珣现在不是我的驸马,却曾经是我的枕边人。谁敢凑过去,就是恶心我,你众目睽睽的给我难堪,这是个什么心思?”
花茗一脸假装的惊吓,摇头说:“我不敢有什么意思啊!我只是听说殿下与七皇子还未正式解除婚约,又和方小司马走的近了,还听说唐世子也同你关系不错。既然殿下一点都不缺驸马,为何还要霸着原来的不放?天下男子那么多,殿下总有一个中意的,又何必与我来争抢?”
真好意思,她撬墙角,变成花瑶抢她的东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