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瑶迷迷糊糊睡了近两天,吃饭的时候有人喂,一勺勺温热的粥直接送到嘴边。
花瑶不睁眼,但她总能嗅到那人身上淡淡的香味,是独一无二的男香。
等她完全恢复过来已经进了皇都的城门,抬眼一看却还是方乾守在她身边。
方乾正在缠半卷白棉纱,另外的半卷都包在花瑶的手上了,把她的手指头一根根裹成胡萝卜,掌心包的像个粽子。
“我这手是废了吗?”花瑶笑了笑,用胳膊肘撑着坐了起来。
“还行,没割断筋。”方乾说:“就是怕以后会留疤,有条伤口几乎给你改了掌纹。”
“嗯。”花瑶应了一声,没啥别的想法。伤了就伤了,她本来也是这样打算的。
方乾“啧啧”两声,摇头惋惜着:“听说殿下您一不会弹琴、二不会刺绣,现在手伤成这样,以后就是想学也怕要受影响了。”
花瑶“扑哧”笑了:“往前那么多年我都没学,偏偏赶上手坏了才开始学?我怕是脑子坏了。”
“我看也是。”方乾说:“就你能,跟着他走那么远。要不是楚珣……”
方乾说到这里叹了一口气:“我真没想到他有鸣雁阁的令牌。”
“什么艳?”花瑶拧着眉头一脸不解,但不解中还有点“哦……原来这样”的疑惑。
“鸣,争鸣的鸣;雁,雁南飞的雁。鸣雁阁号称是江湖消息第一、杀手第二。一令难求。”方乾说。
花瑶问:“他动用了来找我?”
方乾点点头,又叹了一口气,说:“不过这个帐得记在那小子头上,这都是他惹出来的事。”
“嗯,看来一条腿不够。”花瑶笑了,又躺了回去。
这是凌珏寒惹的事,但事态发展是在花瑶的掌握和推动之下。她不兵行险招,就得等着一个月后出嫁。
她跟自己说不是非楚珣不行,但是在她没想好要谁的时候,谁也不行。
有点绕,但花瑶明白自己想干什么。
马车并没有去皇宫而是回了公主府。开侧门马车直接进了中院,方乾把花瑶从车上抱下来,说:“楚珣带着凌珏寒去复命了,这事他能解决。”
花瑶也没说什么,眯着眼睛懒散着一动也不想动。
直到方乾把她放在床上,一个毛茸茸的东西滚过来,用小小的尖牙拽花瑶的袖子。
就听方乾惊讶一声:“长这么大了!长得真快。”
花瑶这才抬眼,就看见圆子在她臂弯拱来拱去的,是要讨个抱抱。
花瑶的手包着不方便,就用胳膊肘把圆子往怀里兜了兜,然后问方乾:“这到底是个什么玩意?”
“豹子。”方乾说:“黑豹,我带兵去山里打猎的时候捡来的。”
顿了顿,方乾又说:“你养的真好,它看着也是和你亲。我本来想自己养,结果它总在我床上撒尿。”
花瑶的嘴角抽了抽,把圆子托在自己颈侧仔细的看,五官还是黑乎乎的一团,但从脸型上看确实早就没有猫的样了。
“它从来不叫。”花瑶说:“以前也是夏至和白露养的,突然有一天跑到我身边,就不肯走了。”
“那就好好养着吧。”方乾说:“长大了威风,比狗好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