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瑶怔了半天也没有回过神来。她定定的看着眼前几步远的楚珣,又觉得从未看清过他。
自愿囚禁于宗仁府大牢!他是在为谁赎罪?
这就是楚珣说的了断?不,他这分明是在自虐,他心里有道过不去的坎。
花瑶狠狠的咬了咬唇,再不顾及上面的皇上和周围的大臣,也没再看楚珣一眼,转身大步离去。
楚珣你做任何的决定都和我没有关系了,你愿意坐牢或是远走高飞,都是自由的。
楚珣回头看去,只见花瑶的脊背挺直,脚步决然。可那离去的每一步,都像是踏在他的心上。
他不得不这样做才能替父王有个交代。否则皇上就此事大做文章,追究下去对沐州绝对是百害而无一利。
楚珣身为沐阳王的嫡亲儿子,他不能眼睁睁的看着战火燃起,不能让一个疯癫的女人断送了沐州数十年来的和平。
心不痛吗?痛得他已经不能呼吸了。可从他被送来皇都的那一天起,肩负起的使命就是保住沐州。
皇上本来还想问问花瑶的意思。但看着花瑶走了,才想起楚珣早就接了休书,已然不再是驸马了。
于是皇上便顺水推舟:“既然楚世子有如此决心,那就按照你的意思去办吧。”
最后的结果便是:阮贵妃赐死,楚珣终身下狱。
花瑶回府之后,觉得这公主府异常的冷清。
谷雨已经带着冬至走了,不知道何时才能再见。
四个大丫鬟如今只剩下两个,这两人还整日战战兢兢的,生怕说错话或是做错事。
方乾也走了,去阜宁城做他的小司马。应该会风生水起吧,他本就是将门出身。
唐辅业与花瑶本来交情也不深,他始终是楚珣那头的。
天气一天天热起来,花瑶的公主府却愈发的缺少人气了。
花瑶闲着也是闲着只得找事情做,又开始张罗起皇太后的寿宴,尤其是想着该准备什么礼物,又要安排什么节目。
好在下月初九就是皇太后寿诞,花瑶干脆跑去了水镜庵,准备亲自把皇太后接回来。
上次来这里,花瑶是为了俸禄,顺便静心养神,倒是过了许多天的安闲日子。
如今花瑶再来,那份暮鼓晨钟、早晚礼佛的清幽再次打动了她的心。
花瑶见皇太后不急着回去,就还是住进她上次住的小禅房,每天早起陪皇太后诵经,白天就关在屋里抄经书。
皇太后毕竟还是疼惜这个孙女,也得知了外面的消息,越看越觉得花瑶平静之下有诸多的哀伤心结。就把她叫到了跟前,问:“瑶儿啊,这次回去,皇祖母再帮你选一个驸马好不好啊?”
花瑶一笑,平和温婉的说:“皇祖母不要想着把瑶儿推出去,瑶儿以后就在这陪您好不好?”
“那可不好。”皇太后摇摇头说:“你已经是东宫之位,就算现在不理朝政,迟早也要为我花氏皇族开枝散叶。总不能一个驸马不顺心,就再也不招了吧。”
“那先给皇祖母拜寿。其他的再慢慢的说。”花瑶知道这件事终究绕不过去,现在也只能拖着。
花瑶不是非楚珣不可,谁没谁不能活呢。但她一定要找一个让自己心里舒服的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