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草包秦大人终于能顺利的答对一题了,花瑶倒是没有什么意外。
她点点头,但马上又问:“秦大人再说说,那灾民是按照户籍来领银子,还是按照人头算?有的户籍上一家五口,有的就多达十二口,都领一样多的银子吗?”
这下又把秦大人给问住了。就算用脚后跟想也该知道,十二口人和五口人的肯定不该领一样的银子啊。
可他分明记得查收银两的时候,户部的册子上写明了关州户籍四千三百八十二户。
如果不是这个数,他收的银子就是不对;可如果是这个数,往下发的时候肯定也不对啊。悔不当初,他怎么就没想过这个问题!!
这时候秦大人彻底懵了,也怕了。因为户部的银子经手人是他,这要是将来对不上帐目,他这乌纱帽就难保了。
花瑶冷笑了一声,又问:“那再问秦大人,户部的银两除了发放赈灾款,还有别的什么项目?”
还,还有别的项目?秦大人现在已经不是冒汗,是吐血了。
刚才的问题还没对上,怎么又多出别的项目了?他现在也搞不清楚自己究竟查收了多少银子,又该放出多少银子了。
好像那好几车都是白花花的银子、又好像那些都是烫手山芋,捧着怕烫、扔又扔不得。
“秦大人,这就是你这些天急忙忙要找本殿商议的情况?一问三不知,难道是等本殿亲自把帐目查实了,跟你报账吗?”花瑶瞪起眼睛来,脸上的冷笑森森。
让秦子康一下子心都凉透了。两腿颤颤,直接一下子跪倒在花瑶的面前。说:“东宫殿下,下官一时糊涂、糊涂,其实只是想要问问殿下还有什么需求。殿下一路劳累,下官想替殿下分忧。”
花瑶坐直了身子,慢慢的向前倾身,紧紧盯着伏在地上的秦子康,一字一句的说:“本殿晕个马车出去透透风,都能遇到刺客。我还能有什么需求?要说有……”
花瑶的话一顿,秦子康就下意识的抬头看向花瑶。
结果就看见花瑶突然一下拔下头上的点翠金簪,握紧了猛地朝秦子康戳了下来。
秦子康吓得惊叫一声,身子就往后仰。而他的头脸虽然躲开了,可爬伏在地上的双手没躲开。
金簪的尖头一下子刺进了秦大人的左手背,鲜血迸溅、刺目猩红。
变故突然,就连唐辅业和方乾都没有反应过来。白露更是吓得身子一软,直接蹲在了地上。
花瑶单手还紧紧攥着发簪,看着鲜血从秦大人的手洞里淌出来,才继续说:“要说有什么要求,就是告诉你的主子,别打本殿的主意。否则,我这心思这么窄,特别特别的记仇。而你跟在本殿身边的这些日子,可以慢慢的品,细品。”
“是,是,下下官知道了。”秦大人直接哭了,鼻涕眼泪横流,却一动也不敢动。因为疼啊!
十指连心,手背直接被戳个窟窿,更是钻心的疼。
花瑶这才一抬手,松开了那支金簪。然后说:“行了,本殿也是累了,头还晕呢,你下去吧。”
秦子康秦大人如蒙大赦,举着那只还戳着金簪的手,起身跌跌撞撞的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