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瑶立即恭敬的答应下来,只等着皇上把那份手书给她。
其实花瑶很清楚,皇上叫她找到证据不与人争执,也并非全都是为了她着想,也可能是一种不信任。
但只要手书在手,就是权力在握,到时候什么人该怎么处理,当然是她说的算。
皇上的手书写在明黄色丝绢装裱过的宣纸上,古法特制的御墨也显得越发厚重深沉。
花瑶双手接过手书圣卷,说:“儿臣当竭尽全力。迟则生变,儿臣速去清查。”
皇上看着花瑶走了,视线又落在那心爱的紫砂壶、如今的一堆碎片上。
“皇上。”岑公公小心翼翼的过来,安慰道:“这壶终究是个玩意,能伴随圣驾这么多年,才是它的造化。如今它替皇上挡去了最后的灾劫,也算是功成身退了。”
皇上叹了一口气,摇摇头没有说别的。
花瑶带着一名御医和一小队大内侍卫在寺庙中急行,但她并未立即去余皇后或是大皇子的静室,而是先去了厨房,又去看了寺里专门给皇上取水的井。
井水打上来,御医反复查验之后都表示没有问题。厨房里正在做的、和尚未加工的食材也都被检查了一遍,也未曾找到砒霜或是其他的毒物。
花瑶就问:“御医真的查验清楚了?能否证明毒物并非来自厨房和水井?”
“微臣可以证明。”御医抹了抹额头的汗珠,说:“食材都是新鲜的,且无毒的。但,如果银针遇到鸡蛋、大蒜、花菜等一些特殊的食物也可能变黑。这个不是有毒,而是常识。”
花瑶笑了,这个御医倒是不迂腐,还懂得这些常识,而不是一味的相信手里的银针。
“那好,走吧。”花瑶说完,这次是带着人直奔大皇子的静舍。
大皇子并没在屋里,应该是还在余皇后那边看着七皇子。毕竟也是同胞兄弟,不可能无动于衷。
大皇子的两个侍女有心要阻拦。花瑶一瞪眼睛,旁边就过去两个大内侍卫将人推在了一旁。
花瑶进屋看了一圈,指着一个西域的琉璃盏说:“证物就在这里。“
“啊?”御医愣了一下,走过去用块帕子小心翼翼的垫着手,将那只火红色的琉璃盏拿起来仔细的看。最后一脸不解的问:“长公主,这盏是空的。而且琉璃又脆又薄,根本不能凿洞,所以不能藏入毒物。”
花瑶冷笑了一声,说:“若是这么轻易就被你找到,还能大模大样的摆在这里吗?你且将物证拿回去,呈给父皇即可。”
御医一头雾水,又不敢反驳,只能用帕子将琉璃盏包了,仔细收在随身背着的药箱里。
花瑶又看了一圈不见其他的,就带人又去了余皇后的静舍。
才走到门口,就听见里面哀嚎声一片,院子里更是跪了大批的宫女、嬷嬷,一个个哭着磕头,不住的求饶。
花瑶的心往下一沉,心知七皇子可能已经……这些奴婢、仆佣应该是要陪葬的。
“长公主,这……”御医不想触这样的眉头,不管是余皇后、大皇子还是三皇子,都不是他能惹得起的。
但花瑶手里还捧着皇上的手书圣卷,也不敢违背,所以站在门口犹豫不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