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瑶穿着常服进来,见到岑公公也没有用什么宫中的礼节。只是示意白露把她刚才吩咐拿来的东西放在了岑公公手边的小桌上。
岑公公放下水杯,习惯性的先去拿那精致的盒子。可手伸到一半又缩了回来,说:“长公主殿下,杂家是来传皇上口喻,让公主和驸马沐浴更衣,速速随皇上与皇后去天祝坛祈福的。”
又说:“这是早朝时国师的启奏,说夜观星相,恐国运有变,凡皇室宗亲都要献礼祭拜。长公主身份摆在那儿,自然也是要携驸马一同前往的。”
花瑶皱眉,一时间猜不透这是皇上又受了什么人的挑唆,要寻个由头把楚珣留下;还是国师真的有此一说,要去祭天叩拜。
花瑶从袖子里又拿出一条碧玉的手串,交给了身后的夏至。
夏至双手接了,去放在岑公公刚才要拿而未拿的盒子上。
岑公公多么精明个人,立刻就明白了,花瑶是想打听消息。
瞄了一眼那颗颗圆润、翠绿欲滴的手串,岑公公笑着说:“长公主也知道,国师年纪大了,已经许久不曾占卜问卦。要不是事关国运,绝不会奏上这么一本,所以皇上是真正的在意。又怕祈福的时候少一人,皇天后土怪我天祈国心意不诚。所以还请驸马延缓,祈福之后再走。”
花瑶的心微微放下,知道这应该不是皇后或是大皇子又说了什么坏话。
因为这位老国师虽然有点装神弄鬼,可也是心思干净之人。更不会与哪个皇室宗亲勾结,做出陷害别人的事情来。
可花瑶并不想让楚珣一起去,因为谁也料不准去了之后又会怎样。
花瑶面露难色,说:“可驸马已经离京了。昨天父皇下了旨意,驸马便不敢耽搁,这会儿可能已经走出几百里了。要不……我派人去追?”
“已经走了?”岑公公叹了口气,说:“总要跟皇上有个交代,公主派人去追吧,追不上再说。”
“好。”花瑶说:“还请岑公公回去替我和驸马美言几句。我这就去沐浴更衣,和父皇一道去天祝坛。”
岑公公应着,先将那碧玉手串套在自己的腕子上。又拿起桌上的盒子打开,见里面是一尊小金佛。虽然不太重,但造像精美,还有宝石镶嵌,也不是俗物。便也收在了袖子里。
这些宫里行走的内侍都贪,没了命根子就把钱财当成命,所以不管是谁给了什么都敢收着。
花瑶看了一眼,也不在乎这个。只要有个价码就好,得来的消息才是重要的。
岑公公心满意足的走了,花瑶就疾步回了内院。
心里本来还忐忑着,但是见自己寝室和隔壁清明他们住的屋子的门都开着,便放下心来。
春分正好回来向花瑶禀告:“驸马带着人已经走了,奴婢给送出了后门。没骑马,坐一辆大车挂了帘子先出城去。”
“做得好。”花瑶没想到春分办的还挺稳妥。
要是楚珣带着人大张旗鼓的骑马出城,花瑶刚才说的假话就不攻自破了。
“夏至,更衣。”花瑶放下心来,梳了宫髻,换上朝服,进宫和皇上去祭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