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一问,花瑶就知道重头戏来了。
这种时候说深了不好,会惹人怀疑;说浅了又达不到效果,只怕皇上一犹豫,机会就没了。
正所谓“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花瑶把心一横,看看余皇后说:“父皇,儿臣敢替驸马担保,可由皇后作证。若是驸马楚珣回了沐州之后另有异心,花瑶甘愿替驸马受罚,贬为庶民,发配边疆。”
说一万句保证,不如递个把柄在余皇后的手里。
这样余皇后不会反对,还会帮自己说话。只要楚珣走了,后面的事情终究好解决。
皇上听了一愣,余皇后却是心头一喜。
花瑶长公主从来都是和她作对,怎么怼怎么来,平时见面还要用鼻孔看人。
要是自己这次逮着了机会,也就能把花瑶压的死死的。万一她有什么异心,自己往皇上耳朵边一吹风,就让她再也不能翻身了。
想到这里,不等皇上说话,余皇后又起身走了过来,直接问花瑶:“你此话当真?”
“千真万确。”花瑶说完,又转向皇上:“但儿臣还请求父皇一件事:决不能听信谗言随便给驸马扣帽子,让小人给儿臣栽赃。儿臣敢做保证,却不敢保证有没有人趁机置我于死地,所以请父皇也给儿臣个保证吧。”
“瑶儿又想要什么保证?”皇上皱了皱眉头,说:“只要你不过分,朕又怎么会狠心对你?”
“对,儿臣就是要父皇保证: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不要再赐死儿臣。哪怕是将儿臣送到最远最苦的边塞,儿臣都毫无怨言,甘心承受。”
花瑶把那个“再赐死”说的很重,是让皇上想起她已经是死过一次的人了。
顿了顿,花瑶又轻声的说:“父皇,虎毒不食子啊。儿臣也是为了父皇着想,不想父皇最终后悔。”
“这说的什么话。”皇上的心忽然就软了了。
是啊,最是无情帝王家,多少兄弟手足相残、多少父子反目成仇。
一个皇子到帝王,又要经历多少的血雨腥风,踏过多少人的尸骨?
有时候并非你想死,而是不得不死。
花瑶虽然是女孩,可她毕竟是长公主,迟早也是要卷入是非风波之中的。早做打算倒是也没什么错。
余皇后的脸色变来变去的,总觉得花瑶这话说的不对劲儿。可花瑶却说,出了事愿意发配边疆,还能作出什么幺蛾子吗?
换句话说,只要这件事落实了,就算楚珣回了沐州老老实实的,她只要找个借口就能把花瑶挤兑一番,想想都是爽。
余皇后可不想放过挤兑花瑶的机会,就赶紧说:“既然如此,长公主可愿意与皇上立下军令状,写明了你愿意代替驸马受罚?”
“可以。”花瑶郑重其事的点点头,又说:“那父皇可愿意赐瑶儿免死金牌?瑶儿有错、认罚,父皇不过就是给您的亲生骨肉留条活路而已。”
皇上听了心里又翻了个个,点点头,说:“瑶儿可曾想过,你这样尽心的为驸马,可值得?”
“值得。”花瑶一笑,灿烂如春花,“若是儿臣还信不过驸马,那还有什么可信之人?枕边人,最是亲密,夫妻同体、亦是同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