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珣的嘴角微微向上一勾,好看的笑容却只凝在唇畔,不在眼底。
他那双深瞳里似乎有些情愫一闪而过,只是还没人看得清楚,就被那一贯的不羁和痞味给取代了。
顿了顿,楚珣才轻声说了一个字:“好。”可这仅仅的一个字里另有多少深意,却不为外人所知了。
花瑶把碗里的粥吃完,用手帕请按了两下嘴角,起身吩咐:“夏至,给我梳妆。”
楚珣看着花瑶一路远去的背影,心尖那细微的酸麻又浮了起来。
花瑶换上了繁复而美丽的宫装,上马车直奔皇宫。
在宫门口换乘羊车的时候,看见罗娜奚和大皇子花启渊坐着羊车出来。
虽然是两人分乘两车,可眉来眼去的样子真是早就恨不得黏糊到一起去。
花瑶的羊车从两人身边经过,罗娜奚却装作没看见一样,鼻孔朝天的就过去了。
大皇子倒是含笑颌首,算作是打招呼。可看他那样子分明是幸灾乐祸,不用说也知道是刚跟皇上说完自己的坏话。
花瑶也笑,笑得还那么的灿烂夺目,欢喜的像是捡了宝。
废话,不笑难道要哭吗?一会儿谁哭还不一定呢。
御书房里,皇上正在审阅奏折。一本本的折子摞起来也有一尺来高,看来做皇帝也不是那么容易。
花瑶进来后没吭声,就老老实实的站在一边等着,倒是耐心。
皇上抬眼看花瑶,见她不说不动的也没招呼。
一直等到皇上把最后一本折子批阅完,花瑶才拢着袖子上前,福身拜了拜,叫了一声:“父皇。”
“嗯,瑶儿的性子果然收敛了许多。”皇上甚为满意的打量花瑶,又问:“听说与驸马已经圆房了?难怪看起来温柔婉约了。”
嗯,皇上你看的太不准了。
花瑶心里这么想,脸上却故意娇羞的一嗔:“父皇把儿臣叫来,就是问这个的?”
“那倒不是。”皇上说着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然后将茶杯往桌上一放,发出“咄”的一声。又说:“听说你和驸马感情越发的好了,居然一起去夜市闹事。”
花瑶顿时明白,皇上生气了。前面的开场白是给个糖,让自己放松警惕;一会儿鞭子落下来,打她个措手不及。
花瑶这次可不会嚎哭、抱大腿了。那时候示弱,是为了保命;现在要强,是为了争脸。
顺便再把大皇子和罗娜奚推进坑,埋掉。
“父皇是不是因为瑶儿打了罗娜奚公主的事生气?”花瑶直接问:“那父皇可知道,瑶儿为何要动手打她?”
皇上“哼”了一声,“还不是因为朕和你母后把你给宠坏了?你且想想,除了朕和太后,哪个是你不敢招惹的。”
确实,如果是原主,别说打一个蕃邦的公主,就算是把余皇后打了都有可能。
花瑶此时却不会正面刚,而是早就想好了说辞:“瑶儿打她,全是因为罗娜奚说要做皇子妃。瑶儿就猜想,她是想要做大皇兄的正妃,所以才出手教训的。”
“这又有何不对?”皇上皱着眉头说:“你可能还不知道,今年南朔国的岁贡,就是罗娜奚公主本人。南朔国正有和亲之意,而朕也有意把她指婚给你大皇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