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瑶坐着轿子回公主府,气派和九天前已经是大不一样了。
倒不是说排场多么大,而是一下子又翻回了身,不再是那个造反未遂的长公主了。
应了那句话“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我花瑶又回来了。
“公主,您看。”春分扶着花瑶下轿,一边说:“咱们府上换门楣了。”
花瑶抬头,就见原来黑底红字的“公主府”匾额换下去了。换成了一块沉香木包铜角,金粉描字的匾额。
左右两边的对联也换了新的,门前的石狮子还挂了红绸花。
更抢眼的是,门前一排站了六个俊美漂亮的少年。全都是一袭白衣、玉冠束发,一见花瑶齐齐的跪下施礼。
“都起来吧。”花瑶摆摆手,眼睛朝门里瞄去。就见楚珣慵懒的斜倚在影壁的旁边,正低头捻着一串白玉的珠子。
玉白圆润的珠子却不及那双素手来的净美,一颗颗捻动的玉珠还发出清脆的“啪啪”声,撩人心弦。
他也来接?这倒是稀罕。
花瑶迈步进门,还要提防着左右有没有埋伏。
九天的消停日子到头了,一见驸马就觉得水深火热的日子又开始了。
楚珣一抬头,勾了勾嘴角,似笑非笑的看着花瑶,说:“公主瘦了。”
“还好吧。”花瑶双手按了按清瘦的腰肢:“身轻体健。”
“公主多日不知肉味,珣甚是担忧。”楚珣慢悠悠的把白玉珠子坠在襟上,走过来和花瑶一起并肩往里走。
在外人看来,驸马和公主实在是珠联璧合、夫妻情深,几日不见甚为想念。
但只有花瑶知道,两人挨得越近,彼此间的刺竖的越多。
“对了,公主是不是忘了一件事?”楚珣装作刚想起来的样子,一拍脑门:”明日就是皇后寿诞,公主还未备下礼物吧?可不要让人以为,公主是为了这个才躲去了水镜庵。”
花瑶确实忘了余皇后生日的事,或者说原主的记忆里就没拿余皇后当盘菜。
世人也知道长公主和余皇后不和。但没有几个人敢把她去水镜庵的事,和余皇后生日的事情拿在一起说。
哼!挑拨离间,简直坏透了!
心里恨的咬牙,花瑶脸上却是笑得灿烂:“多谢驸马提醒。但我又未老,记性还是有的。”
“这么说,公主是早有准备?”楚珣步步紧逼。分明是迫不及待等着看花瑶的笑话。
“自然准备了。”花瑶笑眯眯的说:“不过这可是个惊喜,早拿出来就没新意了。”
“那今天晚上皇宫大宴,长公主可不要露了底。”楚珣笑了,这次是发自内心的灿烂一笑。
不得不说,楚珣长得真是好看。
那一笑间,眉目流转、唇角含春,说不尽的风情旖旎,带着几丝不屑与讥讽。
可花瑶才不会多看一眼,她还怕长针眼呢。
“驸马放心,我自会安排。”花瑶说完,迈开大步走了。
看着花瑶倔犟又消瘦的背影,楚珣脸上的笑意慢慢浅了,可心思却越发的沉了。
从水镜庵回来的路上,花瑶就听说皇宫里宴席的事情了。
原本她在禁足,倒是不用参加。
如今不仅要去,而且还要趁机再把从前的威风找回来,不能让人轻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