闯王高迎祥是一个很特别的人,比起其他过一天是一天,从来不考虑以后没有目标的流寇来讲,高迎祥个有组织,有理想的人,所以他成了闯王。
高迎祥所有的行军路线都是经过精心设计的,并且还会标明路标,引导军队前进。
而且高迎祥还有一个特点,其余流寇是裹挟百姓,老弱直接杀掉,强抢来的女子留着自己享用,男子则当做炮灰。
但是高迎祥不一样,高迎祥是个有抱负的人,他的部队里除了士兵之外,还有士兵的家眷。
军队中携带家眷有很多好处,可以使将士拼命,可以有效的控制将士,所以高迎祥这么干过,郑成功也这样干过,当然他们的结局都不太好,和这个有很大关系。
而高迎祥的精锐部队,人人着甲,而且他的骑兵,每人都备有两三匹马,日夜换乘,一天可以跑几百里,可进可退。所以高迎祥虽说造反几年以来,有胜有败但每次很快都能重新拉起几十万的部队,就是因为他的精锐并没有受到多大损失,而且还有财大气粗的后台在背后支撑。
所以高迎祥一直都是明朝的头号劲敌,被朝廷称为第一强寇。就连洪承畴面对高迎祥都要惧他三分,不敢随便浪,毕竟洪承畴也曾经不止一次的败在高迎祥手上。
但是有一个例外,每个流寇头目都有他们命中的克星,诸如张献忠怕秦良玉,昔日占据四川称大西皇帝的张献忠,面对只有一个石柱土司的秦良玉尚且不敢动兵。
卢象升的阎王之名就是从各大流寇身上刷出来的,面对流寇可以说是全方位吊打。当时卢象升人不过一万,加上死皮赖脸向崇祯皇帝请求来的祖宽的三千关宁铁骑,总兵力就一万多点人。
但是就是这一万多点人,铸造了卢阎王的凶名。
也是得知卢象升与秦良玉率军南下湖北,原本聚集在湖北武汉压着洪承畴打的流寇们愣住了。清兵是什么样,他们还是知道的,关宁铁骑那么吊,跟清兵交战也稍逊一筹。
而卢象升能杀得清军大败,外加秦良玉也来了,武汉城里还有一个洪承畴,这群流寇心里能不慌吗?
面对前所未有的危机,高迎祥这个流寇扛把子,又做出了一个决定,召集现存的流寇头目们开大会。
上一次开大会也是因为流寇被洪承畴吊打,所以不得不在高迎祥和天宫的号召下,十三家七十二营聚集在荣阳开大会。
这次高迎祥的威望更甚去年,而流寇们的大局更加恶劣,大会顺利在武汉城下召开。
全国叫得上号的头目,除了远在江南修整不时劫掠四方的红娘子、曹文诏未至,只派闯塌天前来,所有的头目此刻都来到高迎祥大帐内。
此次却没有上次那样大的阵势,自从攻破凤阳之后,高迎祥在陕西迎来了他人生的巅峰。借着大胜的威望,当时所有的头目,所有的流寇,一百多万人都由他来指挥。
当然现在高迎祥也不差,虽说流寇头目少了很多,士卒也只要三十万,但是精锐损失并不多。
“诸位都安静!”高迎祥一开口,原本吵吵闹闹的大帐内瞬间变得安静下来。
高迎祥见状满意一笑,那些个实力强劲不听话的头目好多都被明军干掉,而今明军大兵压境,流寇面对巨大的压力,诸如;李自成、张献忠等十几名头目,三十万人,战斗力最强,最能打的流寇部队又重新归附在他麾下。
“诸位请听我一言,如今明廷派卢象升前来剿灭我等,武汉城中又是洪承畴率重兵驻守,我等想要敢在卢象升到来之前,攻破武汉已是不可能,如今只能重新布置与明军作战的策略,还是与荣阳一样,请诸位畅所欲言!”高迎祥定下了调子,随后就坐在主位上看着下方的十几位头目。
主位旁边还坐着有一名手持宝塔的身着金甲的威风大汉正是李靖,他前番大败之后,颜面大失。加上如今天宫与明朝的矛盾尽显势如水火,张百忍便派他来协助高迎祥。必要时唤神只天兵下凡相助。
“某以为湖北既然不可呆,那不如咱们转进河南,避开官军锋芒。如今我军在湖北消耗巨大,可去河南补充兵力,粮食!”李自成出声建议道。
高迎祥点点头:“闯将说得不错,还有谁有话说?”
“照俺看来,不应该去河南,以明军这个架势这次只怕不会轻易罢兵,到时候就怕咱们前脚刚进河南,明军又转瞬即至,不如咱们沿长江西进,攻入四川,依靠天险与官军抗衡!依照三国演义里面讲的,刘备当年就是从荆州进入四川借蜀中天险,成一世基业,刘备都可以,咱们为啥不行!”因为三国演义的广为流传,张献忠一直对四川念念不忘造反几年屡次攻入四川,此时正好讲出来。
高迎祥神情一动,如今面对来势汹汹的明军他心里说是不怕,那是假的,若是兵进四川,倒不是不可。他比张献忠读书多,张献忠只是觉得四川那地方,成都平原富庶,而四周皆是天险,易守难攻。有好地方可以抢,有险地可以驻守。
而在高迎祥看来四川则有更深层次的含义,刘邦、刘备这两个广为流传的例子,给他吃了一颗定心丸,借天险固守秣马厉兵,明朝气数已尽只待时局有变,则兵出汉中,涿鹿中原。
不曾想旁边一直高傲的仰着头闭着眼睛金甲大将突然睁开眼,毫不留情面的当面否决张献忠的建议:“此计不妥!”
张献忠一瞪眼刚想反驳,随即又忌惮的看了大汉一眼,闷声询问道:“天王觉得俺说的哪里不对?”
“四川偏居一偶,只能是个守成之基,从古至今能从四川起家而夺得天下的唯有刘邦一人而已,你们以为你们比起当年诸葛亮如何?他都未能做成的事情,岂是尔等所能成事?”李靖此话无疑是把所以人都得罪了。